略有沉吟,方白衣折扇微阖,迈步走上前去,拱手作揖,道:“恕方某愚笨,不知该当如何称呼,在此等待方某,又是所为何事?”
便是多年之前,聆听先生论及江湖上的妙手名宿,也是多有谈起各门各派的掌门宿老,江湖上赫赫驰名的绝顶妙手,只不过玄冰娘娘这个名号,倒是向来没有提及过。
和傅香凝相互互视一眼,方白衣缓缓点头,道:“当然不是,紫霄帝宫避世隐居多年,江湖上无人晓得其秘闻,此番出世只怕图谋甚大,这才别有顾忌,不便对我们直接脱手,大师还是各自谨慎,以防紫霄帝宫背后脱手。”
“宫中?”
目睹方白衣等人消逝在视野以内,玄冰娘娘神采阴沉,冷若冰霜,眼眸中尽是森冷寒意,不经意间气味外泄,脚下冰霜如同蜘蛛网普通,伸展开来,所过之处,草木尽数冰封解冻,仿佛酷寒霜雪提早来临尘凡。
即使方白衣心性淡泊,困居地下迷宫十五年,已是超然物外,闻言后亦是为之惊诧,难以信赖。
说到这里,玄冰娘娘微顿,看了一眼身后的锦衣华服男女,又道:“老身晓得,方公子手中握有小巧构造,江湖上心机叵测之辈,无不想据为己有,多有滋扰方公子平静,这两位是帝宫少宫主和大蜜斯,武功还算不弱,不如让他们与方公子同业,代为打发觊觎小巧构造的狂徒,以酬谢方公子引见之情,不知方公子意下如何?”
这锦衣青年未免有些不知所谓,在此拦住世人来路,本就带有几分敌意,称呼一声玄冰娘娘,已经是照顾到相互的面子。却在这里呼喝斥责,摆出一幅傲岸姿势,颐气教唆,如同对待奴婢侍从普通。
只是欲发不解,终是开口问道:“方公子,蜜斯,这个玄冰娘娘究竟是甚么意义,聘请方公子加盟紫霄帝宫,莫非真想为江湖正道出一份力?”
“这也是老身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故意称呼一声女人,但白衣女子已然自称老身,仿佛是另有来源,如若贸冒然以女人相称,终是担忧有所不当,这才直言相询。
代为引见天下豪杰大会,毫不是为了让少林提早备下一份豪杰帖。
傅香凝倒是眸光微凝,眉宇间闪现出几分迷惑,奇道:“不知玄冰娘娘所说的宫中,是指哪一个宫中?难不成是皇宫大内?”
方白衣淡然浅笑,只是眸光中却多了几分挖苦,道:“玄冰娘娘过誉了,只不过方某偶然于江湖,更不想插手江湖上的恩仇,应少林衍慧大师之邀,设下小巧构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勉为其难,还望玄冰娘娘包涵。”
两侧站着一对青年男女,锦衣华服,手中各自提着一柄长剑。
身为紫霄帝宫少宫主和大蜜斯,集万千宠嬖于一身,身份多么崇高,此番却要沦落为打手。若不是玄冰娘娘在帝宫当中身份尊崇,即便是帝宫之主也要礼敬三分,只怕两人此时已经跳起来拔剑相向。
漂渺若仙,风韵绝世,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可谓绝色才子,即使跟倾国倾城之貌的傅香凝比拟,亦是不逞多让。倒是自称老身,言语间尽是光阴磨砾的沧桑,好像致事耳顺之年的老妪普通。
紫霄帝宫?
“方公子莫要曲解!”
神采非常凛然,眼眸中精亮光起,傅香凝娇笑出声,插言道:“玄冰娘娘,你这番话应当去少室山,说给少林寺衍广这个老衲人听,我们几个初出茅庐,对这等江湖大事,倒是人轻言微,爱莫能助。”
哪怕是及笄之年便已出道江湖,时至本日,恐怕也有八十余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