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言慎行在朝中独来独往,从不党附,不过,他女儿言氏就是在后宫中紧紧抱着杨皇后大腿的惠嫔,算是个隐形的后党。都察院左都御史蔡振得了足疾,十天里八天都在乞假,真正管事的右都御史杨至未是承恩侯杨上清族叔,天子没即位之前他是东宫党,天子即位以后,他就是天然的后党。
衣飞石垂首道:“我身份寒微,就不去拜见两位皇子殿下了。”不管两位皇子想跟谢茂说甚么,他作为外人都没资格去听。
谢深与谢茂同岁,不过,他生母敬嫔纪氏在东宫时就无宠,谢茂被文帝、淑太妃宠得没法无天时,谢深的确活得查无此人。好轻易熬到了天子即位,天子甘愿宠着不是一个妈同胞而出的弟弟,也未几看他这个儿子两眼,谢深一向妒忌得不可。
按事理,大案皆有三法司会审,这会儿大理寺揽了活儿,刑部、都察院也想插手,被天子喷了个狗血淋头:“给你们查,耗子审硕鼠呢!”得,天子一句话,这案子就有方向了。
前几日才产生的骡马市大火,是陈朝探子成心放火,兵马司已经折了个批示使了。这才短短几天,季阁老府竟然又被烧成了白地!这可太耸人听闻了。
都城的防火缉盗一贯做得极好,五城兵马司在街坊各处都设有派出所,平时有衙役值班,承平缸里更是不时候刻筹办着灭火用的净水,屋角堆砌着黄沙。另有锦衣卫下辖的缉事所也分担了一部分治安题目,都城街面上的衙差很多,各司其职也算妥当。
林附殷拿着这奏表看两眼都感觉肉麻,但仿佛天子还挺吃这一套?
谢茂闻言一愣,半晌才笑了笑,对啊,赢不了,又如何会高兴呢?
承恩侯丧子死妻并将来朝,天子盯的竟然满是与承恩侯府亲附的大臣。
天子在玉门殿大发雷霆,一颗心都偏到了信王身上去,朝臣们都晓得只怕有人要不利。
“大热天,来我这儿干甚么?”谢茂和诸皇子年纪相差未几,说是皇叔,实在更像兄弟,彼其间也没那么多礼数。
“要叫皇叔。叔叔也能够。”谢茂打了人就跟替人拍过蚊子似的,竟然还好整以暇地替谢琰、谢深摆了茶碗,“来,喝茶。青草汤,解暑。这么大火气,别烂了嘴。”
明眼人都感觉承恩侯杨上清不幸,世子才被信王一刀子捅死了,夫人进宫去找杨皇后哭诉,杨皇后不管不说,这夫人返来还气死了。一夕之间丧子死妻,两重丧事办着,另有大理寺官员与锦衣卫番子上门“办案”,死都不得安宁啊!
妈哒你这娃是蠢死的吧!你爹活得好好的才即位不到一年,你就想着你妈要住太后的寝宫了,朕给你指条路保命你不去,非要在这儿作死!那你就去死吧!谢茂慢腾腾地把手里的青草汤喝尽,宫人送来手巾,他擦擦嘴角,起家道:“失陪了。”
他本来因庇护显得稚嫩纯良的双眸中闪动出一半晌毒,“你莫非就不想一想,翌日我母移驾长信宫,你要如何自处?”
他做了两世天子,心肠远比平凡人坚固冷酷,可正如谢琰所说,杨皇后抚养过他。
躲过了中午最热的时候,谢茂就带着衣飞石在信王府里玩耍。作为一个穿越者,他的信王府里搞了很多超出期间的弄法,甚么足球篮球乒乓球,马场隔壁另有个泅水池。――他当然早就玩腻了,做游戏不是重点,重点是玩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