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通敌卖国,姐姐还想安安稳稳地做长公主?皇太后一道懿旨,曾经风景无穷的长公主就得变成“马氏”。
刚即位的谢茂凭甚么敢呢?他甚么倚仗都没有,就这么光棍地把衣尚予与其嫡宗子衣飞金一齐放出去领兵,满朝文武都觉得谢茂疯了。连林相都几次表示,把衣飞金召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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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陆庆文,你心肝儿也太黑了吧?”闲汉抬手一耳光抽得那少年转了个圈,转头冲谢茂躬身赔笑道,“爷,那张嫂子的蒸碗确是本坊一绝。不过,肉食一碗五十文,菜食一碗三十文。您若要吃,小的给您去端——您在酒楼吃浆水小食,酒楼不抽头,如果从外边端热菜大菜返来,一个碟子酒楼抽五文钱。这是端方。”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但是,现在坐在四海楼狎妓醉酒姿势丢脸的,是他的小娘舅马万明。
这些人常日就跟在马万明身边混吃混喝,马屁拍得山响,倒也不是全无本领。此中就有两个从衣尚予帐下退伍的老卒,因醉酒狎妓被开除,以后就跟在马万明身边混饭吃,倒也不是全无情义。
邻桌的几人一老两少,年父老约摸四十岁许,儒雅温文,两个小的一个虎头虎脑,一个粉脸娇俏,很明显一个是真少男,别的一个倒是女扮男装的少女。这三人叫了吃食和酒,身边也有闲汉候着,乃至还叫了一个市妓唱曲,但是,团体而言,这桌人很温馨,相互不扳谈,悄悄地吃东西。
谢茂问衣飞石:“要么?”
昔日有姐夫衣尚予弹压着,马万明勉强还算诚恳,起码搞出来的事他姐梨馥长公主都能摆平,现在衣尚予离京多日,二外甥进了大理寺狱,长姐都没空理睬本身,马万明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衣飞石差点想找个地缝钻出来。
马万明自称马王爷,几个帮闲拍马的也跟着起哄,竟然还真被他唬住了很多贩子百姓。前有文帝,后有先帝,都是给足了衣家面子的天子,天子一笑置之,底下另有谁会去找衣家的不痛快?马万明当了好几年的马王爷,一向也没人找他费事,他就更对劲了。
马氏一心想把衣琉璃嫁入宫中,长信宫派来的教养嬷嬷就被拨到衣琉璃身边去了。她本身则感觉用长信宫的大宫女非常面子,常常把这个大宫女带在身边,又因大宫女说话做事带了几分太后的风采,马氏对她还真有几分佩服,常以半师之礼对待。
如果谢茂真的对衣飞石动手,如果衣家真的走投无路,那么,天昌帝的信重,是否就能换得他的虔诚呢?这个假想竟然让衣尚予脊背微微地发寒。
这就是谢茂顺手为之的抨击。
“你阿爹已经快二十天没有战报返来了。锦衣卫也已经审出了梁幼娘朋友的供词。替你昭雪也就是这三五天的事了。面前这三个……”谢茂表示被马万明缠住的一老二少,“有条大鱼。现在十户联保,他们出不去,待不住,一向在联络的部属也进了羽林卫大牢,把他们卖了出来。”
见少年挨打,谢茂无动于衷,衣飞石也没甚么反应,反倒是余贤从皱眉道:“不准打人!”
“小金子……”
衣飞金立马复书:能够。但是我也要封王。
统统贵公子该有的本领,他一概没有。统统贵公子才有的弊端,他一应俱全。
马万明的事理很简朴,他姐是公主,那他是甚么?王爷呀!公主的兄弟不都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