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就只见那一沓东西展开来,却只见这一沓裁切生长六寸,宽四寸,全数普通大小的册页左边整整齐齐地打了孔,旋即用针线装订成册,封面以皮纸包裹,从后往前一页页翻阅过来,便利简朴,摞在手中厚厚一沓,和卷轴装的书大为分歧。和如有所思打量着这奇特装帧款式书册的司马黑云分歧,眼尖的杜十三娘瞥见杜士仪翻阅的时候此中掉下来一张纸片,她赶紧俯身捡了起来,见是一首悯农,一时眼睛大亮。须知现在坊间最风行咏唱好诗佳作,而这一首诗她从未听过。再加上兄长一病这几个月来,鲜少和外人来往,倘若不是别人的佳作,那么答案明显就只要一个了!
“单从取用翻阅来看,天然是比卷轴更便利,可初见此书的未免会感觉不风俗……”司马黑云俄然打住了话头,昂首看着杜士仪问道,“杜小郎君如何想到此法?并且,这仿佛是之前已经誊写好的本草经集注序录和前六卷?”
“先秦两汉时,用的是竹简帛书,而到了现在,竹简早已不消,就连帛书也因为破钞庞大,鲜少利用,眼下朝廷公文,多数也是麻纸或是藤纸,却还是和当年的竹简和帛书一样,将一张张纸装裱生长幅,最后加轴卷成一卷。可如此一来,书卷的存放保养取用便大成题目,书卷不耐压,要么插放,要么堆放,可在书箧里也就罢了,若放在架子上,乍一看去却不轻易找寻。并且,各家的书屋总不如朝廷的书库。就比如我家祖上传下来很多贵重书卷,即便再经心保存庇护,可现现在的和当年的比拟,已经非常不如了。当然,另有一点,卷轴卷起展开都费事费时。”
此时现在,他饶有兴趣地盘膝坐在坐席上,俯视全神灌输的杜士仪,俄然对一旁的竹影说道:“杜小郎君还真的是奇思妙想不竭。某将前头那几卷书卷送回嵩阳观时,吾家仆人见其上笔迹规整,倒是又快又好,再听得如此誊写之法,一时叹为观止。”
而此时现在,杜士仪便是坐着有靠背扶手的独特坐具,将那一张张用来誊写《本草经集注》的黄麻纸铺平了在这张小桌上,聚精会神地对着本来伏案疾书。连续十几日,他每日誊写四个时候,效力比第一日让竹影抻纸誊写快了何止一倍。除却这四个时候,他每日凌晨夙起后去登山,傍晚餐后则是竹林漫步,这等早睡夙起的日子持续下来,固然抄书亦是沉重的体力和脑力劳动,可如许的熬炼再加上他每抄半个时候歇息一小会儿,如此劳逸连络,不管精力还是身材都大有好转。
“只是费事省时的权宜之计罢了。”见桌上香炉中的线香已尽,又到了歇息时候,杜士仪揉动手腕站起家,见司马黑云亦是随之起家,他便笑着说道,“司马大兄,你我不是外人。本日我诚恳问你,常日看书可感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