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崔俭玄满心的猜疑不解,但是,当田陌真的满头大汗抱着方才脱下来的外衫返来了,眼看杜士仪没有解释的筹算,他只能临时搁下这些疑问,内心恶狠狠地盘算着比及归去以后,如何撬开这奥秘家伙的嘴。
蹲下拈了一只蝗虫站起家来,杜士仪却扫了一眼崔俭玄,随即就看着满脸迷惑的宋十八说道:“这蝗虫是害农,若不是大家上阵,纵使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折腾一整天也一定能驱灭多少。但飞蝗此物,并不是真的有百害而无一利。”
“十一兄,我是自告奋勇带人出来灭蝗的,但谁说我是现在就要灭蝗?再说,那蝗云铺天盖地,就我们这些人,上去有何用?”
见对方说话直率,杜士仪沉吟半晌,便开门见山地问道:“敢问宋村正,村中除却务农种地以外,可还别有其他生存?”
身为丁男的村正宋十八这一年刚过四十,他声音宏亮,现在恭谨地叉手施礼以后,便开口说道:“传闻,杜小郎君是带人来宋曲主张捕蝗的?请恕某直言,去岁蝗灾,某曾经亲率村民灭蝗,好轻易才保住了些许收成。但是今岁蝗灾又起,一时之间传言颇多,上高低下都说捕蝗会遭天谴,特别村中老一辈的都如此断言,因此无人敢动,某也一时束手无策。”
“管他是真神童还是假神童,只要有热烈可看,又有借口晚些去悬练峰肄业,那就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