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菩提客店虽非常新奇,但买卖仿佛并不太好,恰是午餐时候,大堂中却只要寥寥两桌客人,只见那第一桌乃是四小我,三男一女,都带着兵器,只是低头用饭,并不说一句话,看他们眼神不善,不时瞟几眼另一桌的客人。
聂萧于房中吞吐真气,运转周天,竟觉丹田当中有一丝剑气缓缓运转而出,顺着真气堆积于头顶气球当中,比及行功结束以后,那剑气又落回丹田当中。此时内窥一看,那剑气稳坐于丹田中间,凝集成一点,忽明忽暗。
少年吐了吐舌头道:“我,阿谁,大牛他们家的母猪生崽了,等了好久,忘了时候。”
毗芭喇摸着少年的头道:“你如果至心知错便好,习武虽能强身健体,却也会激起斗性,我不但愿你练得一身武功以后跑出去闯荡江湖,那江湖险恶,你不害人,难保别人不会害你,你若与人争论,失手打死了人,那人的家人朋友再来找你寻仇,你如果死了,你的朋友再去找他们寻仇,如此循环,杀业从生,便是你开端时种下因所结的恶果,有道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便是如此。”
这一餐饭吃得也算久,从中午吃到了傍晚,不知不觉地上已摆满了酒坛,但见两人虽都有了酒意,但还是精力抖擞,谁都没有醉态,这两人相谈甚欢,一来二去互生相见恨晚之感。
少年嘴唇爬动,仿佛想说甚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忍了归去,最后还只是说:“孩儿知错了......”
另一桌客人是个青年,男生女相,长得极其都雅,蛾眉凤目、琼鼻樱唇,若不是看到他的喉结,聂萧乃至会觉得这是个穿戴男装的极美女人。
聂萧道:“恰是,小弟来自峨嵋山。”
比及三人停了笑,聂萧抱了抱拳道:“鄙人聂萧,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聂萧看向对方道:“听林兄的口音,仿佛也是蜀人?”
林长生眯眼笑道:“我第一天看到这景象是也是惊呆了,还觉得是菩萨显灵。”
此时恰是傍晚,落日西下,隔壁的梵刹传来鼓声,接着便是和尚们的晚课,梵唱念佛声响起,绕梁不散,伴跟着晕混的太阳,令人身心镇静,渐生空明之感。
梵唱戛但是止,鸟兽皆散,少年一脸惶恐停下脚步,只听毗芭喇缓缓说道:“为何这么晚才返来?”
少年低下头去,低声道:“孩儿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