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长——”秦晋几人见到谢云赶到,纷繁回过身来向他施礼。
谢云仓促忙忙赶到戍堡西门。当他走到西门时,轮值的唐军将士早已经是严阵以待。谢云见到第七火的兄弟已经齐齐堆积在这里,心下一阵欣喜。
谢云本来还想让马原去告诉绥戎城戍主管崇嗣。毕竟他是绥戎城的头儿,统统事情都需求颠末他同意才气做主。只不过事情尚未弄清楚,谢云也不敢小题高文,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设法。
“恐怕你们行商是假,想要重蹈石堡城的打算才是真的吧。”谢云俊美的脸庞顿时凛若冰霜。
“秦晋,你去告诉第七火的兄弟到城门下调集。”谢云义正词严道:“然后奉告戍堡里的别的袍泽,抓紧防备。不要让吐蕃人有机可趁。”
他明白马原的意义。曾经强大几百年的吐谷浑早已分崩离析,一些部众内附于大唐朝廷的灵州。至于河湟一带的吐谷浑部落,早已经被吐蕃王国兼并近百年。
这件事有它的刚巧性。放弃朝堂上的影响,陇右各镇却是以处于最高军事权力的真空期。皇甫惟明已离职,而王忠嗣尚未走顿时任,现在确切是吐蕃人浑水摸鱼的好机会。
“哦?”谢云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道:“说到吐谷浑可汗,我倒是晓得一个。他叫慕容曦轮,现在是我们大唐的乌地野拔勤豆可汗兼安乐州都督。不晓得你口中的可汗是不是他呢?”
谢云是后代人,固然对于汗青事件没法完整尽知,但一些大的头绪还是有所掌控。吐蕃是否会趁机偷袭绥戎城,实在很难预感。
固然绥戎城的驻军有一百人,远比对方为多。但绥戎城的阵势稍较平坦,并无石堡城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时。若被吐蕃操纵特工混入城中,里应外合之下,绥戎城绝然会失守。
“如何了?”谢云伸展懒腰,霍然站起家来,拍着两人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是不是又缺钱买酒了?”
“军爷曲解了。”吐谷浑行商首级的唐音汉语讲的非常纯粹,眉开眼笑道:“我们是奉吐谷浑可汗的号令,前去长安西市买卖。”
石堡城的经验就在面前,谢云也不敢粗心,嘲笑一声道:“你们既然是居住湟水的吐谷浑部人,前去长安,有颠末你们吐蕃东岱的同意么?”
这些吐谷浑部族,现在都甘心臣服在吐蕃人治下当赞普的顺民,乃至频频成为吐蕃侵犯唐土的前锋。若没有吐蕃人的授意,他们没事会来绥戎城这类戍堡行商散货才怪!
须知陇右各州远远比不上中原花花天下繁华。即便是陇右节度使的治所鄯州西平郡,现在也不过是两万七千多的人丁,比以本地一个大县都有所不如。
“是!”世人异口同声。
谢云讶然回过甚来,顿时面露浅笑。
“是——”秦晋敛容屏气,不敢略微粗心,仓猝往城门方向跑去。
这并非无稽之谈。当年石堡城就是被吐蕃人用这类把戏给偷袭拿下的。若本日保卫绥戎城门的人是盖嘉运那样的莽撞鬼,那么吐蕃军再复制一次石堡城的胜利,或许也不是甚么难事。
“瞧您说的——”秦晋挠挠头,俄然沉声道:“戍堡前来了一支小商队,说想要入城散货。”
“这可不是个好动静。”谢云正言厉色道:“这些吐谷浑人早已是吐蕃的臣民。现在皇甫大帅被贬,而王节帅还未到任,吐蕃或许想趁此机遇浑水摸鱼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