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究竟上，沈佺期得宠三十年，根基上都是在天子身边做应制诗，并未把握过实权。
更不要说他固然和沈佺期算不得老友，但也有些友情……
“甚么？”
“我这县令，不过是暂代罢了。
杨守文放下腿，把刀收起来。
“哦？”
“这个，恐怕不太好判定。”
“如此说来，这扎布苏是郑校尉在集市上买来？”
有他在，就算是洛阳令想要对杨守文倒霉。也必必要考虑一二。
这一点，沈佺期当然清楚。
到了利涉桥以后，就见一个身穿官服，胖乎乎的男人迎上来。这天不热，但是这瘦子已经是满头大汗。他拿动手帕，一边走还一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那模样狼狈极了。
杨守文赶紧躬身道：“县尊客气了，昨日小子不过是吃多了酒，发酒疯罢了。”
庄毕凡看到杨守文掀起白布，大吃一惊，赶紧向过来禁止。
“这是？”
杨守文等人重新中桥过了洛水，来到洛阳城南。
说到吐蕃人，杨守文立即想起了这扎布苏何方崇高。
杨守文苦笑道：“昨日我在神都苑吃醉了酒，返来后又和季真与苏廷硕持续吃酒……好吧，我已经记不得此事。以后便一觉睡到天亮，县尊的人畴当年，我才刚醒来。”
听杨守文这么一说，他不由笑了。
杨守文笑道：“县尉休要活力，我这么说毫不是针对你，只是有些事情，你能够没有重视到。”
很久，他沉声道：“客岁，叛军兵临昌平城下，我昌平高低万众一心，抵抗叛军的进犯。但是，就在叛军撤退的前一晚，城中的内应攻击了我家，更抢走了我的妹子……
杨守文迷惑问道：“县尊，扎布苏到底惹了甚么祸事？”
这短刀，还是他在平棘时，从小金手里得来的杀人凶器。就见杨守文撩衣，把袴腿挑破，暴露腿来。在他的腿上，一样有一个梅花形状的疤痕，和扎布苏身上的印子，几近一模一样。
“你，你，你干甚么。”
此人在汗青上，可算得上是毁誉参半。
“是！”
沈佺期当下带着杨守文与贺知章从衙门里走出，直奔利涉桥而去。
“这是洛阳尉庄毕凡。”
“县尉请看这里。”
“尸身没有较着的伤口，看上去更像是吃多了酒，溺水而死。”
“既然青之这么说，那我们就走一遭吧。”
他之前就跟在武则天的身边，武则天对杨守文是个甚么态度，大抵上他也能看出端倪。
庄毕凡蹲下身来，顺着杨守文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扎布苏锁骨下方，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印子。那印子，呈梅花形状。如果不细心看，很难发觉。可就算是看到了，很多人会把它当作是一个胎记。
那利涉桥。正对南北二市，本来是一座浮桥。唐初时，利涉桥曾被粉碎，唐高宗李治在显庆二年幸洛阳时，见中桥被毁于大水，因而命令修复。利涉桥也顺带着，被重修了一次。但是在咸亨三年，司农卿韦机修建东都宫室，在中桥东部又修建了一座新中桥，南对长夏门，北近漕渠。利涉桥也因为间隔新中桥太近，而被烧毁闲置。
没等杨守文开口，贺知章忍不住道：“那桥不是已经烧毁了吗？”
他的脸上，暴露一抹极其诡异的笑容，看着扎布苏的尸身，半晌没有答复。
沈佺期与贺知章忍不住走上前来，猎奇问道：“青之，这是如何回事？”
“啊？”
杨守文晓得沈佺期，也晓得宋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