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武敏之神采松动了些,他又道:“明某医术虽不精,比不上太医,但对医治高热却很故意得。敝府高低几十口人,积年来,患太高热之症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起。经明某诊治,断没有不好的。国公可愿信我?”
武敏之眼疾手快,架住了他的手。
“统统?”田大夫瞪大了眼睛,“开窗通风换气,老夫尚能了解,也不消明文学叮咛。只是这被子,明文学也不看看,现在是甚么气候。揭了被子,倘若高热未降,又冻出新的病症来,国公见怪下来……”他不由暗自后海,早晓得便直接去找太医了,这一趟担搁,再去找太医,唉,只怕晚了。
明文学此时哪有闲心饮茶?他先叮咛小婢从速下去筹办一浴桶,另让人送坛白酒和绢帕来。小婢一双眼睛,只顾望着武敏之。见武敏之点了头,才地应了声“是”,忙忙地退了下去。
武敏之携着明文学的手,行至一边坐下:“该如何做,明文学尽管叮咛便是。固然府上的婢女跟过来的不算多,却也够使唤了。”
明文学没有答复,反而状似闲谈般问道:“明某记得,田大夫曾经在太病院任职?”他的语气,仿佛有些古怪。
明文学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小婢为明文学上了茶。
“不敢劳烦文学亲身脱手,还是让府上的婢女们来吧。”武敏之又架住了明文学的手。
月朔从速走到了床前,笑容满面地候在那边。
“都撤了。”他一手拎起一个汤婆子,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叮咛月朔。
她缓慢地撤下了统统汤婆子。
武敏之好轻易放下一半的心,因这句“不过”,又吊到了嗓子眼儿。
“统统?”武敏之猜疑地问道。
大唐没有抢救设备,若真抽搐惊厥了,恐怕就毒手了。运气好落个残疾智障。运气不好,约莫便只能一命呜呼了。
“边走边说。”明文学抬步疾走,田大夫怔了怔,只得返身跟上了他。
他虽未明着指出不当,田大夫哪有听不出来的?他不觉有些汗颜:“老夫已经卸职近二十载。”
“若体温降不下来,产生惊厥抽搐等症状,就万分凶恶了。故而,医治高热之症,重如果要降温。”他和武敏之一起望向武如月,“国公以为,这是降温还是升温?当然,通过排汗的确能达到降落体温的目标,故而大夫凡是环境下会建议患者多喝水。至于焐汗……”
明文学又转头叮咛月朔:“揭开身上的统统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