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二娘只觉脑筋里轰的一声,一向想表达却又表达不清楚的意义,竟被春四娘简朴一句话,说了个清楚明白。
门生期间,她的作文写得还算不错。厥后跟着乔之仪学着作了几首诗,明显看着前人的诗句简朴得很,觉得不在话下,成果却很不得方法。
春二娘皱眉又道:“可不是,闲愁最苦。飞燕贵为六宫之首,结局却如此凄苦。这玉环奴虽未曾传闻,但能与飞燕齐名,想来也并非平凡人物。既与飞燕同有此感慨,想来结局想也比飞燕也好不到那里去。她二人身份高贵,尚且收回如此感慨,奴……”
她说得苦楚,春四娘拧着眉头想了想,却忍不住要为春玉娘叫一声好了。
这玉环么,现在应当养在深闺人未识。
要晓得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豪杰白头,美人迟暮,何需求揭示于人前?
春二娘沉默了。
春二娘拭了半日泪,垂眸道:“四娘初来,可知玉娘这院儿里的端方?”
她到底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春玉娘的端方:向来只要前院尽力进入后院,后院的若失了势,想降格退至前院,倒是永无能够。若想去他处餬口......
春季二娘怔怔地出了半日神,不觉佩服道:“四娘公然见地博识。”
春玉娘此举,当然打得一手好算盘,对娘子们来讲,也一定不是功德。
春四娘内心早不耐烦了,一边几次揭着茶盏盖子玩,一边漫不经心肠道:“愿闻其详。”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mm说得好,人无千日红,花无百日红。即使真的风头无两,又能保持几时?谁又能长盛不衰?”
看她梨花带雨,春四娘不觉心生怜悯:“最是人间留不住,红颜辞镜花辞树。芳华苦短,韶华易逝,身为女子,最美的风景,不太短短的几年。姊姊既认识到了这点,早作筹算便是,何必自苦自叹?徒伤身子,于事倒是无益。”
春四娘也不由沉默,待她稍安静了些,才道:“姊姊比她二人明白,既知世事难料好景不常,未雨绸缪便是,何必伤怀?”
春二娘苦笑一声:“mm你想,被玉娘逐出去的人,南曲又有谁家肯收留的?”
“姊姊能有这般见地,我倒佩服得很。”见春二娘伤感,春四娘忙赞了一句。
春四娘见不得她这模样,叹了一声,想突破这沉默:”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灰尘,闲愁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