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夫人觉得韩国夫人不信赖本身,她颤声道:“顺娘你放心,你若真放不下,为娘豁出这张老脸,定会帮你讨个公道。媚娘,媚娘她到底是我的孩子。你委曲了这很多年,她也不能不给你个交代。”
她目光如炬,看得韩国夫人一怔。
荣国夫人骇了一跳,一时倒说不出话来,一颗心怦怦怦只是乱跳。
韩国夫人脸一沉,冷声打断了荣国夫人:“阿娘但是忘了,我当日是为了谁进宫的?”
想想,真是讽刺。
荣国夫人低头想了半日,此时道:“好端端地,你们姊妹为何俄然想起叙起旧来?”
荣国夫人听了这话,有些歉疚却也松了口气:“顺娘主张既定,为娘的,便不逼你了。提及来我真要怪顺娘了,平素你也不是个闷嘴葫芦,此次悄悄地拿了了这么大个主张,怎不早奉告我一声?若早日奉告了我,你们姊妹虽在厨子上,不过趁相互心机正活络,或许另有转圜的余地。现在过了这几日,只怕媚娘的心也冷了,你的心也冷了,要转圜却也就难了。”
韩国夫人仍然笑着,可荣国夫人的笑却一凝,不过她顿时笑着点头道:“媚娘最是恩仇清楚,对仇敌虽苛责,那也是被逼出来的,对亲人及有恩于她的人,却再好不过。”
韩国夫人没有答复,而是反问道:“阿娘还要劝我回宫吗?”
荣国夫人瞪大了眼睛,韩国夫人笑咪咪隧道,“当时皇后也是阿娘这般神采,问莫非是阿姊?”
她慎重地对荣国夫人一礼,竟很有些托孤之意。
韩国夫人瞟了母亲一眼,没接她的话茬,又说道,“皇后还说,还好阿姊的石头扔得准,若偏了一分半分,没砸中仇敌,却砸在了我的身上,可如何是好?”
韩国夫人望着荣国夫人的头发,她晓得,母亲早已鬓发皆白,只不过,陛下合法丁壮,太子未承大统,担忧媚娘职位不稳,她不敢服老,染黑了头发要持续为她谋算罢了。
她叹了一声,固然事隔多年,仍感觉惭愧:“顺娘没用,不敢明着站出来帮她,只敢躲在前面,趁他们不备偷偷扔两块石头。”
何况,当日为了压服顺娘进宫,她也没少费唇舌。到现在,顺娘甚么也没得着,还落空了一个女儿,她这个作娘的,总得给她一个交代才是。
荣国夫人见女儿一口一个皇后,连声媚娘都不肯叫,明显,是情意已定再无转圜的能够了。她内心挣扎了半日,终究道:“顺娘,你给娘一句实话,你与圣上多年豪情,是否真的放得下?”
荣国夫人多么聪明,至此已明白了八九分。她沉默很久,固然心中更多的还是方向皇后,毕竟,武家的荣辱全系在皇后身上,可顺娘这么多年的支出,只换来如许的成果,她却也非常肉痛。
荣国夫人顿时语塞,好一会儿,才讪讪隧道:“这孩子,身为皇后,几个孩子的娘了,还是这般孩子气。”
说这话时,皇后唇边的淡笑,过了这几日,仍刺得韩国夫人的内心发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