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辛景凑真是够草包的,也不晓得这六品通事舍人的官位是如何当上的?”谢云暗自发笑,嘴上却赞不断口:“好一副落花纷飞的唯美画面,纯以数字为诗,辛舍人可真是古往今来绝无独一第一人啊!”
杨怜儿这番朗读结束,给事中房琯忍不住拍案叫绝,“妙哉,妙极!化铁为金,触手生春,好一个才女!”
这双虎眼的仆人便是谢云,他打量杨怜儿已经好久,却不防她俄然回身,一时候四目相对,两人都是呆住了。
辛景凑到底是世家后辈,投足间都是动循矩法,举止有度。若仅看表面,这辛景凑倒也是人模人样。只要深切体味的人,才会晓得他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顶用。
程元振神采一赧,苦笑着便开口吟诗:“一朵……一朵……又一朵……”
李俶传闻对方是杨慎矜的外甥,点了点头,勉强挤出笑容:“既是如此,通事舍人有何佳作,尽可呈上来便是。”
那不是冲动,而是恶心。他们杨家一贯自称弘农杨氏出身,与那杨慎矜兄弟倒也可算本家。此时见杨慎矜的外甥如此草包,杨锜倒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在喉咙涌动,摇了点头,竟也哭笑不得道:“这那里是诗啊……贩子街头的打油诗,也比辛舍人的诗作好上三分……”
“天杀的谢小贼,老子招你惹你了不成?”辛景凑抬高声音骂道:“我到底跟你何愁何怨,竟然这么作弄我!”他肝火冲天,像是要生吞了谢云普通,恶狠狠地瞪着他不放。
杨锜略一思考,回声笑道:“她既说辛舍人是他表兄,那么应当就是户部侍郎杨慎矜的女儿吧。”
“唔——”李俶悄悄拍了一记手掌,点头道:“杨娘子既然有此雅心,孤天然无不该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