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到学费了吗？”
蒋博文潜入水中，岸上的高珺跟着他走，一声声喊着“周焱”，最后已经哭了出来。
周焱奇特：“老刘叔？”
周焱走了半个小时的路，找了路边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取出包里统统的钱数了数，统共三百零四。
水声停了两分钟，又持续，过了没多久，水关了，他闻声了玻璃移门被拉开的声音。
吃完早餐，几人在门口道别，欣欣依依不舍，周焱掐了掐她的脸：“你能够给我打电话啊。”
周焱想，她应当不会再碰江水了。
“那电话里你会给我讲故事吗？”
不是故乡。
第三次，她拿着他给的二百块钱，给他留了张字条。
“不清楚。”周焱喝了口粥，问，“老刘叔，你们几点走啊？”
“蒋博文——”高珺红着眼。
蒋博文张了张嘴，忍不住看向站在周焱背后的阿谁男人，对方双手抱胸，朝他扬了下嘴角，蒋博文发不出声音，喉咙像被甚么堵住了。
＊＊＊
一向诚恳坐在前面的严芳芳也差点跳了起来。
周焱盯了会儿卫生间的门，等斜劈面一扇门开了，她才收回视野。
周焱没答，沉默了三秒，她说：“我想……归去了。”
“妈……”
欣欣低头沮丧，周焱好笑地又掐了掐她。
“你先去照照镜子。”
“啊？”吴叔差点把歪了方向。
周焱攥着内衣裤走进卫生间，关上门，翻开灯，镜子里映出张鬼脸，她无声地一叫。
人已经被晒得不成样，胳膊都被日头烫红了，周焱托摊主帮手探听便宜的租房，今晚临时没处所睡，她舍不得花六十块钱住旅店。
周焱进屋，脚步顿了一秒，快步走到空调劈面的衣架前，把晒着的内衣裤扯了下来，团成一团攥在背后。
周焱从他背后出来，盯着门口的高珺。
衣服晾好，李政走回另一头，往床上一躺，“睡会儿。”
“嗯。”李政翻身起来，进了卫生间。
周焱渐渐把炒面吃完，看着漫步的人家陆连续续归去了，日落西山，玉轮爬上来，船埠又将变得空空荡荡。
周焱捞过床头柜上的书，随便翻开。
卫生间的门开了，李政回了下头，说：“找你的。”
周焱攥着毛巾擦头，说：“……我好了，你去洗吧。”
周焱往边上挤了挤，等下了车，她已经大汗淋漓，脖子都涨红了。
她坐了一块钱的没寒气公车，问了搭客，选在一个站点下了车。繁华市中间，远处能瞥见地铁站入口，马路两边商店林立，周焱抹了下脸，顺了顺头发，一家家店铺问畴昔。
“咔嚓”一声，门开了，李政走近两步，站到了周焱身后。
标间，两张床被子铺得整整齐齐，隔壁的床头放着一只书包，床头柜上还摆着一本书。李政拿起来，扫了眼书封，又是“语文书”，内页还做过条记，蓝色圆珠笔，笔迹倒标致极了。
周焱抓了抓背包肩带，谨慎踩着墩子下去，把手递给对方。
房间小，两床中间的过道，只要两掌宽，床靠得极近，边上的人起先连气都没有，过了几分钟，才有了呼吸，又过了一会儿，又谨慎翼翼地翻了个身。
周焱摸了摸手机屏幕，踌躇了一下，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边上的人呼吸又没了。
周母淡淡道：“我有点事，要走一趟。”
“……还不困。”周焱淡定地翻过一页，“都一点半了，前台五点钟必定在了……对了，钥匙丢了要赔钱么？”
“之前碰到一家美意人，另有……三哥哥，舅公那边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