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侧岛上第一次见到亚戴尔并热忱而朴拙地向他伸谢后,伯德温几近没再看到(或许是没重视)到这个曾经的罗萨达的跟随者了。他也没有重视到亚戴尔身上的窜改,后者看上去就和每个高地诺曼人那样瘦骨如柴,面色干枯,现在他看着亚戴尔,全神灌输――在惊骇、饥饿、倦怠的折磨下,亚戴尔看上去要比他的实在春秋老上近十岁,他的脸颊在来到侧岛后总算是有了一点赤色,头发还是一片乌黑,看不见一点玄色,但他脸上的两处烙印。一处“渎神”,一处“弑亲”固然还是光鲜,却不在那么深切了,那些因为烙铁留下的瘢痕而被牵拉起来的肌肉与皮肤变得光滑。让整张脸不再那么狰狞扭曲,两处无时不刻向人们宣布着此人罪恶的烙印现在看上去就像是被刻画上去的。
“不,”修看了看亚戴尔,一头白发的布衣男人正盘着双脚满足地埋首于一盘牡蛎肉煎鸡蛋里,他有些游移地说:“我不晓得龙火列岛的法律的详细内容,只是……除了领主以外,其别人不被答应雇佣法师……还是施法者?方士。另有牧师呢?”
最后他还是忍耐了下来,但伯德温晓得,他不会忍耐好久。
“我并不具有盖文,”巫妖安静地说:“盖文是伯德温的。”
“如果蝙蝠情愿钻,就算是天空也会有裂缝。”考伯特说了一句在海员中非常风行的鄙谚――人们遍及地将蝙蝠视为长翅膀的老鼠:“但如果法师们不能在疆场上呈现,我们还是有点上风的――他们总不能把克瑞玛尔的手指捆绑起来,就是盖文得辛苦点儿,现在我们不能被其别人抓到把柄――我想中间还是能找出那么一两处居处的。”
“据我所知,领主之子私底下还是会与那么一两个法师交好的,”考伯特说:“有人招揽过阿尔瓦的弟子,酬谢非常丰富。”
这些法师居留在港口,大要上他们为某个贩子办事,用珊瑚造造斗室子甚么的,但他们真正的仆人如果有所需求,他们还是会看在金币的份儿上酌情脱手的。
“嗨!”盖文假装气愤地辩驳道,“我想我从未签订过任何有关于卖掉本身的左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