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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尔的骑士们当然听到了，另有那些从睡梦中惊醒的牧师，但主任牧师只是站在那边，没有人能够超出那条无影无踪的边界，但跟着时候的流逝，他们的神情也从气愤变作了哀思，一些骑士低下头去，他们听到了泰尔的感喟，炽热的眼泪从他们的眼眶中流了出来，明天他们看到了出错与绝望，活生生的，是那样的详确与逼真，惊骇覆盖在他们的心间，他们今后或许还要面对很多的事情，但伯德温将会是他们心路上最为沉重的一座罪碑。
即便是夜莺，也不由得暴露了诡异的神采，或许那些寒微的布衣不晓得，但他们很清楚，泰尔是个严苛而又刚强的神祗，对于出错者或是背叛，他的奖惩或许不如一些险恶的神祗残暴，但更能令人绝望与痛苦，起码他是绝对不会想要成为一个泰尔的牧师与骑士的――当然，他也不能。
他一边说，一边俄然感觉身材变得轻松起来了，天平的炽热就像是未曾存在似的那样突然消逝，重新规复到本来的冰冷坚固，伯德温迟缓地站了起来，他看向被举高到他胸膛位置的托盘，“我曾经那样地尊崇您，泰尔，我觉得您会看到我，看到我的纯粹与虔诚，但您没有，”他痛恨地低声喊道：“您没有，您是那样的鄙吝，您没有庇护我的养父，您看着他接受热诚，被迫承认一个与他毫无血缘干系，倒是他不贞的老婆娩下的非婚生子为嫡宗子，又让他在无穷无尽的战役中耗尽了心血苦楚地死去，除了一个养子以外，乃至没有人能够担当他的领地与姓氏。而我呢，你也没有爱过我，”伯德温一把从托盘中拿走了统统的符文，现在，他已经能够站立起来了，他的声音也变得清脆，“您对我不屑一顾。是的，您疏忽于我用生命与苦痛为您博下的荣光，功劳，也疏忽于我充满了感激之情奉上的祭献，您没有庇护我的名誉，也没有保护我的婚姻，挽救我的老婆，您看着诡计在黑暗中酿造与天生，却不肯意给我一点提示，您任由别人让我接受了肮脏的罪名，在我即将滑入深渊的时候，您无动于衷，而我身在泥沼当中的时候，您却不介怀给我加上更加沉重的桎梏！”
黑铁天平永久是冰冷和坚固的，就像是泰尔的心，伯德温将碎片，另有他的血一起放入天平的一端，“我要衡量。”他颤抖着说，因为在这里的每一刻都会让他本身正在被无数次地扯破：“我要衡量……衡量我的……我……的本心。”
“如何了？”李奥娜问道，偶尔她也会讨厌如许的本身，每当想要放弃的时候，她的心就忍不住感到痛苦和踌躇，以往的感情如同藤蔓般的胶葛着她的明智，让阿谁作为诺曼王女的灵魂举步维艰。但比及伯德温来到她的身前，用他那种笨拙而又直白的手腕安抚她，欣喜她的时候，她又没法节制地想要谅解他。
一只夜莺，也是一个用姓氏与身份作为假装与粉饰的盗贼，比起其他夜莺来，他无疑有着更高的职业素养，他是独一一个在最短的时候内寻觅到伯德温的人，让他感到利诱的是，诺曼的新王没有去往很多男人都心知肚明的某处豪华宅邸，也没有踏出王城，更没有去往酒馆或是弗罗的神殿，他所挑选的门路，如果没有甚么不测的话，是通往泰尔神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