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到云鸾说道:“父亲,你晓得皇上已经下旨,封了睿王为副将,让他也跟从你去边疆的事吗?”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神采乌青地斥责云鸾:“你这孩子,如何能在这时候,说出如许不吉利的话来?你这不是触我军霉头吗?这些话,非常不吉利,你和我说说就算了,千万不要鼓吹出去,以免扰乱了我方军心,如果让陛下晓得,你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他一把推开云鸾退后几步,沉着脸庞低声斥责。
她抬手,狠狠的打落了中间案桌上搁放的茶盏。
云鸾紧紧地凝着云傅清,一双眼睛尽是血丝。
云鸾忍不住抽泣出声,一颗颗泪珠,从眼角滑落。
扑通一声,她屈膝跪在了地上。
“你这孩子,真是疯了……”
“父亲女儿真的没有扯谎,如果我方才所言,有一句是谎话,我就如同此杯,碎尸万段……”
“如果是如许,那就怪不得,皇上让我们回府清算行囊了。皇上这是铁了心,要让睿王跟着我们历练一番。由此也可见,在皇上的内心,非常宠嬖睿王。睿王的前程,仿佛不成限量。”
一片碎片迸飞起来,划到了她的侧脸。
“厥后,睿王带着你和哥哥们的骸骨回京,有人在父亲的书房搜出了通敌卖国的函件。皇上大怒,差一点将云家尽数诛杀……睿王搏命讨情,才保下云家的妇孺……”
“鸾儿,仅仅是一个梦罢了,莫非我就要以此来撤除这些,曾经陪着我走南闯北,出世入死的兄弟吗?韩琦从十六岁便跟在我身边,我与他早就情同手足。整整三十多年的兄弟情,我莫非就因为一个梦,而将他格杀吗?”
云傅清一怔,转而眼底掠过几分了然。
她都心如刀绞。
云傅清只感觉喉间气血上涌,他不肯信赖云鸾所说的。
本来他们是没时候清算行囊的,出宫时他都已经筹算好,当即解缆赶往边疆,岂知皇上俄然传来口谕,让他回府略微清算一番,他才按捺住性子,回了一趟府邸。
刺痛传来,侧脸模糊有血流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