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猪妖缩在大树底下瑟瑟颤栗,一副快被吓哭的模样,大眼睛红红地瞪着她:“安安,不恐吓我,我们还是好兄弟。”
揣测着,她重新将锣鼓叼了起来,踮起小猫爪子筹办撤退。
咳咳,不过本相就本相吧,就是猫掌垫子软软的,踩在小石子上有些硌人……
安安听了嘴角一抽,重新捡起地上的树枝“咔擦”掰断,往地上一摔,怒了:“大黑蛇!别觉得我们当猫的记性不好,我一个时候前才巡过山呢!”
近了,看清那人的脸,竟足以跳脱任何尘凡里对美这个字的描述。面如冠玉,端倪间的疏离清冷几近能令人生出不成仰观的错觉。他微合着眸子,俊美无铸的面庞神采不佳,安安走了会儿神以后反应过来——这就是那只受了伤的神仙。
小鸡精听了好绝望的模样,小手在地上画圈圈,“我都几十岁人的人,长这么大连个神仙都没见过,难过。”
一面哼着一面蹦跶着前行,蓦地,安安大眼眸子眸光微闪,举目而望,却见极远处的云层千朵均隐紫气浮动,气泽沉厚至极,相去数里,周遭的群草百花却都盛放得极致。
但是就在这时,那人视线微抬,乌黑的眼眸如若缀满繁星,灿烂生辉,却又显得极其清冷,目光冷酷地投落过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叼着锣,耳朵的毛上还沾着很多枯草枯叶的,小白猫。
斯须以后,神君冷凝如玉的嗓音安静响起,淡淡道,“见死不救?干得不错。”
她年事不大,但因为长年在应朝山里担着巡山之职,常有机遇同各式百般的神仙妖魔打交道。但是这小我,倒是她见过的统统神仙里,仙气最重的一个。
不言不语也令人不敢逼视,高洁得仿佛不染纤尘,像是活在万千古籍中的尊神,大略只能教人看段笔墨任其设想,真来临凡世,未免太不实在。
她小肩膀一垮,本来神采奕奕的小脸更加低沉了几分。
思来想去了好半天,终究,猫咪本性中的猎奇心克服了明智。她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再度抬腿,才发明本身的手脚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毛茸茸的四只小爪子。她囧——看来那只神仙的气泽实在太强,竟然把她逼出了本相otz……
安安回他一记白眼,蹲在地大将树杈子一扔,“少年,你真是太天真了。我们这山头长年鸟不拉屎鸡不下蛋,见天儿也见不着一朵祥云一溜紫气,哪儿来的神仙。”
小狼妖在树干被骗真地磨了磨爪子,想起了甚么,转过甚有些惊奇地看向田安安,“安安,你不是才比我们大一百岁么,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儿听来的啊?”
墨色华服,乌发流泻,一只长腿微曲,姿势随便地靠坐着。
黑蛇取出个铜镜搔首弄姿,漫不经心肠哼了一声,“从速去吧,大王说比来天有异象,我们这山头几千年都风平浪静,可贵出点儿事,你去探查探查,看是哪个神君要渡仙劫了,还是神族和魔族要开打了。”
很明显,有甚么东西受了伤,受了不轻的伤。
身后一众小幼妖很安抚地拍拍她的肩,“乖啦乖啦,你巡山,你名誉,应朝山的将来和但愿都依托在你身上!”
她将嘴里的小锣鼓扔在了地上,翘起小尾巴转了个圈圈,纠结着要不要伸出友爱的援助之手。
田安安将头顶的树叶帽往上头推了推,拿着一根小树枝卖力地在地上比划比划,口里滚滚不断,“像北方的昆仑山,南边的招摇山,另有甚么青丘啊,琅琊山境啊,都住着很多四海八荒以内的着名仙君神君。”说着,她小眉毛一皱,树枝伸出去戳了戳正在打打盹的一只小狼妖,“神仙都很残暴,道行越高的越可骇,那些处所,必然必然不能去瞎闲逛,闻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