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正也不说话,只是缓缓的喝着茶。
沈绰答道:“五万。”
沈绰道了谢,随即又笑道:“小弟另有些梯己私菜想请父执尝尝,已是让人都放在了食盒里。待会父执到家,我随后便会让人送到,还请父执笑纳。”
周元正因又问着:“你手中一共有多少盐引?”
沈绰便点了点头,叮咛着:“让小厮抬了这十架食盒送到周府去,你亲身跟着。重视些,从后门进,尽量别让人看到。便是有人看到了,问起,只说是些浅显的菜式就是。再有,遣人去和百花井街巷和红袖打声号召,只说周元正不日就会去她那边,让她用心欢迎着,今后少不了她的好处。”
因而接下来他也没有再提海禁之事,只是仍然说了些不着边沿的闲话儿。
“这倒也不打紧,”周元正端了桌上的茶盅,微微低头,一面用盅盖撇着水面上的茶叶末子,一面就淡淡的说着,“明日我便会让人去和扬州的巡盐御史打声号召,让他将你的盐引比别人早放个旬日也就是了。”
醉月楼里实在并无一个客人,沈绰上了二楼,进了方才的雅间,张掌柜随即也跟了出去。
周元正一向在伸手摩挲着茶盅上的斑纹,略有些心神不属。沈绰看在眼中,心中再了然不过。但他也只是当作不晓得,只是还是说着一些闲话儿。
张掌柜一一的承诺了,回身要分开,但沈绰俄然又叫住了他:“下去将沈进给我叫上来,我有话问他。”
沈绰又坐了一会,只听得门上两声不急不缓的叩门声响起,沈进的声音隔着门波澜不兴的传了出去:“公子。”
然后他俄然就想到了简妍。
沈绰心中冷冷一笑,但面上还是恭敬的笑着说道:“父执说的是。倒是小侄心急了。”
不过还是为着海禁一事。
“就一名,名字叫简妍。”
两小我再说了几句闲话以后,周元正便起家要走。沈绰天然也不会强留,便亲身送了他出醉月楼的门。
盐引这一块,提及来虽为国度承认的,是为官盐,能够发卖,但商户自是能够低价从一些产盐之人的手中买取私盐,然后凭着这些盐引,却又将这些私盐当作官盐去卖,从而从中攫取暴利。
醉月楼里,徐仲宣和杜岱拜别以后,沈绰又和周元正说了些闲话儿,最后便渐渐的道出了他此次请周元正用饭的真正企图。
“我让你查的事查的如何了?”他微扬下巴,问着站立在一侧的沈进。
定然是简妍在背后出运营策,然后通过白薇传达给周林,然后让周林去实施。那如许说来,通州的那处绒线铺子,另有都城里的这处十锦阁,实在背后的仆人都该当是这位简女人了。
言语当中不乏讽刺之意,但沈绰听了也并不觉得意,只是笑了笑。
沈绰就在想着,莫不成那位少女就是简妍?倒是有些意义。且如果当真想起来,红袖倒是长的和这简妍有个几分相像的。而就单这几分相像,就已经充足让红袖成为时下最值银子的扬州瘦马了。
“出去。”沈绰头也没回,只是扬声的说了一句。
沈绰正坐在临窗的圈椅中,全部上半身都斜在了椅背上,右腿架在左腿上,手中拿了象牙柄的聚骨扇在渐渐的摇着,瞧着神态极是落拓。
贩子本就唯利是图。他周元正名义上倒还是个朝、廷的官员呢,可不还是与他沆瀣一气,从中攫取好处?
“简妍?”
沈绰俄然就想起了那日在桃园水溪之旁见到的那两位女人。如果没听错,她但是记得那位年纪小一些的女人是叫她身边的那位少女是表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