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晋扶着桌站起,摸了摸额头道:“无事,无事。”
曹七姑忙拉了她一下子:“你掺杂甚么?”又低声道:“我听人说已经赛了十数个回合了,凌云女人也算有些墨水,此际输了也不算丢脸。”
她从先前的自傲满满,垂垂的心慌起来,怕在世人面前失了颜面。
身边婆子拦也拦不住她,曹七姑和薛池无法,只得随她往里凑去。
肴然斋的胖管事堆着笑道:“不知这可猜中了?”
两人身后另有几名穿着富丽的年青妇人正低声的交头结耳。
曹七姑恼了她:“表姐来得迟了!”
薛池在一边看得心中愤怒,哼了一声道:“技不如人,还要放肆!”
曹七姑、曹八姑接过一看,嘻嘻的笑,顺手戴在腕上:“且饶你这一遭”。
就见凌云侧立在一边,双手端在腰间,神情自如。
方竹君面色一沉:“我看你是故弄玄虚。”
方竹君面色也陡峭下来,乃至微微翘起了嘴角,心中一松,暗道本身这些年上有婆母姑嫂要服侍,下有子侄要调度,早无闲心研讨这些,不免陌生了。不过,说到底凌云也只是个花架子罢了。
小晋回身将纸奉到凌云面前,凌云高低一扫便道:“画时圆,写时方,有它暖,没它凉……是个‘日’字,林少夫人,我说的可对?”
薛池点头道:“未曾,那些猜来猜去的,我看着眼晕。”
薛池也招了招手,又转头一看,只见人来人往中已然不见了时谨的身影,她微微一怔,又笑开了,拎着裙子上二楼去。
荷香一声得令,便要去取竹牌。此时小晋呆愣着并未再张手拦她,她却偏上前一步将小晋推了个仰倒,小晋一时不察,头竟磕到了一旁的桌案上,咚的一声就肿起个青包来。
说着攥紧了拳,只觉手心烫烫的,方才那一印就像某种古怪的典礼,在两个陌生人之间种下了密切。薛池生竟是平生第一次感觉心怦怦的跳得比昔日又急又响,她略有些生硬的转过身去走开。
薛池一看,这还了得,一下窜了出去道:“如何,好好的文斗,要武斗了不成?”
薛池拿了几串手串出来:“一起来看得人目炫狼籍的,不觉就担搁了,我在个小摊上看这几串彩石手串也算都雅,我们姐妹都戴个新奇。”
曹八姑道:“定是有热烈看了!”
方竹君心中一动,又看了看那张白纸,先前已笃定的事,被她这一搅,又踌躇不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