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纱帘子被挑起,融伯爷徐行走了出去,目光在薛池身上一落。
本来她在小曹氏手上已是粗粗学过,不料落在授琴的琴女官眼中,还是“不通乐律”。
只听她半点也不忘痛打落水狗:“猜不出灯谜,又强要取走彩头,连公布答案的机遇也不给人,倒要动粗,路人拦一拦罢,连路人也一道打了……真是好哇……”
薛池一边心道融伯爷倒很会送礼,一边挑了两匹色彩并不非常打眼的给了青书四人。
薛池顺势低下了头,还好有曹七姑、曹八姑两人闻言打动的偎到太后身上,太后一时也没顾上再和薛池亲呢了。
林六女人和方竹君一干人哆颤抖嗦的将头埋了下去:“太后娘娘恕罪……”
薛池令宫人给她们换洗上药,又一人赏了一荷包银锞子。
又转脸对秋蝉道:“传旨融、曹、林、谢、秦几家今后各自严加管束便是。”
为了上演这父慈女孝,薛池好几日都未曾出门,只得捂在家中,揣摩着将两首风行歌乐谱了出来,又将本来的歌词修点窜改,心血来潮的差了叠翠送去给凌云。
齐王:“……”
这琴女官生性板直,又有太后下命,便将授琴视之为一项毕生任务来完成,强力灌溉薛池。
“琴女官不是说让我随心弹奏么?”
薛池一时只感觉骨头都轻了两斤似的!
谁知凌云收了乐谱,却没半点覆信,再等了月余,也没听人传唱――以往凌云唱的新曲子,府中养的几个琴师乐女极快便都学了来的――薛池只得作罢,估计是古今审美差别过大的启事。
天子亲政,便代表着减弱摄政王的权益,摄政王是否乐意?如许明晃晃的当着他讲出来,贰心中会是何种设法?
才在想着,太后便道:“融妩,你不平?”沉沉的声音中尽是威压。
反倒是摄政王,当真的看着薛池,抬手道:“平身。”
说着竟举起手来,太后垂眼一看,便看到此人掌中正放着几枚红色薄片。
话刚落音,便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道:“天子哥哥好志气。”
薛池闻言精力一振,心中总算放下一块大石。背面她一见青书等人,公然无碍,身上的伤处还是先前与人撕打时留的,反倒是那五板子像没打普通。
薛池站起家道:“女儿见过爹爹。”小曹氏也起家相迎。
太后道:“原是意气之争,最末却闹至如此境地,倒教百姓们看了热烈,对朝廷也少了畏敬!”
融伯爷便握住小曹氏的手,含笑看着她:“如何不爱说话了?”
琴女官一怔,拧着眉道:“可这曲调过分奇特,竟是从未听过。”说是乱弹也不是,较着有些旋律,只是非常古怪不说,操琴的人又弹得磕磕巴巴的,听得民气烦意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