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池叹了口气:“他是救过我一回的,固然我恨不能对他敬而远之,但有恩还是要报恩呀,算了,还是别教他刻苦了,我们早些儿去报官罢!”
薛池回过神来,呵呵的笑:“还好还好,一点小伤。”这是实话,她从小摔摔打打惯了,在海边的礁石上摔下来摔断腿的时候都有,对疼痛比普通人更能忍耐,实在,不忍耐又能如何样呢?
时谨移开手掌,指头却自但是然的落在她鬓边,长长的指头替她将乱掉的发丝今后理了理,他视线微微下垂的半遮住了眼中神采,刹时变得不成捉摸。
时谨敛了神情,暖和的道:“我之以是在驿风馆,也是与此事有关的,你放心吧,我自有对策,不过,还需请你保密才是。”
薛池哎哟了一声:“可不是嘛。”
这叫她如何说?偷衣服偷出事儿来了?她满面忧色,俄然又想起件事来,让青书去请时谨来发言。
两个丫环被叮咛了极力讳饰,便安排肩舆抬到了府门内,并不让薛池下轿,赶紧又找人抬了架藤椅来。薛池在两人的搀扶下尽量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移到了藤椅上,一起抬回屋去,当即就上床躺着了。
时谨就在中间房中,不消半晌就来了。薛池正靠着椅背坐着,两条腿搭在另一把椅子上,实在谈不上高雅,见时谨走近,不免难堪的笑笑。
如果说在海滩穿个比基尼,那不算甚么。
直从傍晚睡到第二日上午,竟是被青书摇醒的。
……真是好蠢的模样,的确蠢得……
此时见薛池回绝,便起家去让人拿了洁净的水和巾子来,本身自屋内一角拿出药膏给薛池:“你先洗洗创口,再上这璃花膏,用巾子包住伤口。”
“……我发明,他们的箱子底下有夹层,里头藏了兵器,有弩!”薛池说完,等了半晌,的确要哭了:“你如何听了就跟我说的是‘他面里卧了个鸡蛋一样啊?”
薛池应了一声,门被推开。
时谨便抬起手来斟了杯茶递给她。
青书小声说:“莲夫人说您一觉睡到这时候不对劲,怕是病了。仇娘子因着本日告了假出府去了,莲夫人便令人出府去请了个大夫出去给您看诊。”仇娘子是融府养着的一名通些医药的孀妇娘子,平常些许小病就让她看看,于内宅女眷也便利。自薛池进府以来,与这仇娘子也有了几分熟稔,算说得上话,如果她来,苦求一番也可讳饰一二,不想小曹氏竟要上外头请大夫来,薛池神采一下就变了。
摄政王成了贼王?时谨抿了抿嘴角,点头:“你这番猜想很有事理。”
得薛池授意,青书两个赶紧走了出去,叠翠手上还拿着个承担。
他应当是对她,有点儿好感的吧?要不第二次他如何会叫住她呢?
时谨不觉得意,一拂袖子,在她中间坐下,抬眼看着她。
薛池忍着疼清理了伤口及四周,抹上了药膏,只觉淡淡的涩香味中清冷一片,倒减轻了伤疼。
直到时谨对薛池略有些体贴的问:“如何了,很疼?”
可他先前不是搂了她么?
薛池接过,嗅着他方才伸手过来时袖口的一点松香味儿,脑补了两百字的“爱心茶水”。
她想着能瞒一阵是一阵,说不定到时候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就算疼,也不影响行动了。因没去处老夫人和小曹氏存候,便教唆丫环们留意着,一旦有人来问,就只说犯困了小歇一会儿,不想竟睡沉了,一时叫不醒。
薛池咬了咬唇,他对她是甚么样的感受呢?
待她重新换了回药,丫环又找了肩舆来,这才依依不舍的同时谨告别,回融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