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恩“嘿嘿”笑了两声:“那但是我们废了大半日工夫才买到的糕点,奇怪着呢。女人收到欢畅,定要劈面来感谢王爷。”
李妈妈本想说王爷没传唤,擅自去留园是否不当。但看到夫人那么欢畅,又把到了嘴边的话收归去。总归是去谢恩的,王爷应当不会见怪。
李怀恩赶紧应是,这号令仿佛是针对兰夫人的,不过谁叫她自作主张跑来了。
若澄点头,悄悄道了声:“有劳。”
本朝皇室严格限定妾媵的人数,即使只是纳妾也要上报给天子晓得。是以作为良家妾,身份与通房丫头分歧,不得随便吵架发卖,并非全无职位。
周兰茵也不欲久留,扶着香玲起家道:“平国公夫人送了帖子来,邀你我去府上做客。到时我来接你。”
眼下, 朱翊深没空管女人之间的事情。他明日要进宫,正想着如何与他那位皇兄应对。他记得上辈子的事, 如果不出不测,应当能够满身而退。
周兰茵欢畅地站起来,走到丫环面前。她在王府里见过很多好东西,这几匹布从光彩和织法来讲都算不错,可也谈不上贵重。可东西是朱翊深送的,意义格外分歧。她打起精力,转头叮咛香玲:“快给我打扮打扮,换身行头,我要去留园劈面谢过王爷。”
若澄正在院子里收书,一本一本谨慎地拾起来,拍去上面的沙土,抱在怀里。这些书有些是宸妃给她买的,有些是她平时省吃俭用攒下钱买的,都是她的宝贝。宸妃对她说,她的祖父是非常驰名的画家,伯父精黄历法,父亲也是名满天下的大才子。作为沈家的女儿,功课是绝对不能落下的。
“夫人放心,我不会跟王爷说甚么的。”若澄小声道。她本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宸妃哺育了她,晋王府让她有容身之处,她心中感激都来不及,更不会去计算甚么。
周兰茵僵了一下,满口应好,很快就以府中另有碎务为由辞职了。
李怀恩有些惴惴,莫非他这马屁拍错处所了?好不轻易买来的糕点,没赐给兰夫人,反倒赐给了沈女人,任谁都会多想。
她抽出平国公夫人的请柬看了两眼,愣住脚步,掉头往东院走去。
“夫人怕甚么?您是良家妾,好歹也是官宦人家出身,报过先帝的。就算王府里有了主母,也不能拿您如何样。”
李怀恩立即到内里传达。若澄传闻朱翊深只叫她一小我,脸吓得惨白。素云怕她胆量小,见到王爷会说错话,又谨慎同李怀恩筹议。李怀恩无法道:“素云,你可别难堪我。王爷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何况就是同女人说说话,又不会吃了她。你们就在内里等着吧。”
“应当说是我操纵了她的本领,才气交友到平国公夫人。提及来沈家的确是家学深厚,那沈如锦不过十四岁,竟然能鉴定书画的真假。若不是沈家无人在朝为官,她父亲又是个狷介自大之人,以她的才华,也不会需求我来牵线搭桥。就盼着她到时候别忘了我这抛砖引玉之人。”周兰茵欣然地说。
留园是朱翊深的住处,常日有人打扫,也有府兵看管,旁人没法进入,是以若澄是第一次来。早就听闻留园的景色在都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但眼下若澄偶然抚玩,只想快点从这里分开。
李怀恩泡了茶端过来, 朱翊深没接:“将本日守留园的府兵全数换了。叮咛下去,今后没我的号令,不准听任何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