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鲁蛤蟆的草屋旁,把统统成用的东西十足装到一个大布口袋里,用麻绳捆了一个八臂蜘蛛肚儿,这是江湖捆法,其他粗笨东西都弃了,我和张舒望一走,柳树沟就没有人了。
要杀那巨鼠也不难,我拿个长杆子,绑上鹿骨刀,扎它一下就完活,但这件事的蹊跷之处,不在巨鼠本身,而在制造巨鼠的高人,世上有高人,本也不希奇,可鲁蛤蟆在柳树沟这么多年,涓滴没有发觉有个造虫的高人在眼皮子底下,这才是令人不寒而栗的。
望山跑死马,走到日暮时分,我们才进了城。一进城,我左顾右盼,赞叹连连,十数年没有分开过柳树沟,内里的天下生长太快了,我小时候也曾进过城,印象当中,只要那么四五座三四层高的小楼房,现在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灯红酒绿,花花天下。说实话,乍一见到街上那么多人,我多少有些惊骇。
黄金童冲我一竖大拇指,笑道,兄弟,你有前程,黉舍周边女人多。
进城今后,说不准碰到甚么事情,真要非进屋不成的话,还是去黉舍边上稳妥。
张舒望也差未几十多年没进过城,黄金童坐了十一年牢,对城里的新事物也是应接不暇,我们三个遗世之人,跌跌撞撞,深一脚浅一脚,一起寻觅大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