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岚舒端了盆热水和毛巾走了出去,见白夕辞起家坐了起来,松了一口气:“女人终究醒了,你这又是睡了足足三日呢。”说着把脸盆放在桌上,拧了毛巾送过来。
白夕辞沉吟半晌,叹了口气道:“带我去见门主。”
靑婳有些迷惑,正欲发问却被岚舒制止了。岚舒看起来仿佛松了一口气,对白夕辞躬身道:“是,请女人换衣后随我们来。”
“没有。女人叮咛不要告诉门主,我们便只守在这房中。”岚舒摇了点头,看着白夕辞倒是欲言又止。
再醒来,已回到了荭瑶厅内。白夕辞摸了摸身下阴冷坚固的石床,胸中的闷痛已经消逝了很多,只是仍然有些头晕乏力。她坐了起来,靑婳正在桌边打盹。白夕辞轻微的动静也惊醒了她,她睡眼惺忪地见白夕辞已醒来,欣喜地朝门外喊道:“岚舒姐姐,白女人醒了!”
“夕辞可也有兄弟姐妹?”
“夕辞,你就是心肠太软了些,心肠软免不了要亏损的。”琉砂拍了拍白夕辞的手。
“快别闹了,她现在但是我影门最首要的人,白白让你流香阁拿了去做个空头花魁,岂不成惜了夕辞的才调。”琉砂推着那女子从里屋走出来,两人笑闹着来到白夕辞面前,琉砂见白夕辞一脸惊诧地站在原地,咯咯笑了起来:“这是我同胞mm,流珠。她最是没大没小,男人堆里呆久了没个端庄的,你别理她。”
“不说这些了,姐姐,我想我找到炼尸术功败垂成的启事了。”白夕辞朝琉砂眨了眨眼睛,笑道。
“哦 ̄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应当很辛苦吧?”琉砂眸光闪动,一瞬不瞬地盯着白夕辞。
琉砂的声音如同带着魔力,一刹时就将人的心智全都摄了出来。白夕辞单膝跪下,对琉砂恭敬一拱手,眼中模糊有泪光闪动:“多谢门主厚爱,夕辞定不负门主所托!”
“辛苦,辛苦得不得了。”白夕辞瘪了瘪嘴,撒娇道。
“方才谁说我没个端庄的?我看你才是最没端庄的阿谁,二爷好久没来了,我看你内心的火都快烧出来了!”琉珠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跑,笑声如银铃不竭在廊中回环碰撞,琉砂气恼地将门一关,转过身来对白夕辞一笑:“让你见笑了,我们姐妹经常分开两地,以是见面免不了玩得没分寸了些。”
“我检察过赤月堂里的几具尸身,以血煞阴气侵染尸身,灵犀角烟气镇魂引灵,再以操控者之灵蕴引诱灵魂归位,尸身便受操控者节制,这统统都没有不对。”白夕辞顿了顿,俄然似笑非笑地看着琉砂:“但是姐姐选的人都是死得极其惨烈,执念极深的人,应当不是偶合吧?”
白夕辞接过毛巾覆在脸上,温热的气味让她垂垂放松下来。她将毛巾拿下,见岚舒与靑婳二人脸上皆有倦色,不由得心中惭愧:“这几日辛苦两位姐姐了。”
白夕辞话音刚落,只听里屋传来一阵衣物窸窣之声,随后脚步声响起,从那帷幔以后转出一个身材窈窕,媚眼如丝的红衣女子,却不是那门主琉砂。白夕辞一惊,能在琉砂房中如此肆意来去,此人身份必然分歧平常。
“姐姐别怪她们,是我不想用这些小事滋扰姐姐,才让她们不要张扬的。”
白夕辞恋慕地看着这对姐妹密切无间的打闹,俄然对琉砂生出些许好感,或许影门当中也并不如她想的那般暗中无道。
在简朴的梳洗和换装后,白夕辞便在靑婳的带领下朝琉砂门主平常起居的魇血厅走去。一起七弯八拐,她一边细心留意着线路一边赞叹于影门地下宫殿的庞大,虽比不上白夜泽的九禁地宫神迹,但其构造盘根错节,气势恢宏,也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