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你,你杳无音信近一个月,让白夜泽高低一阵好找。”祭婆略微指责道。
她短促地吸了几口气,迫不及待地朝承潜殿跑去。但是没走出几步,却见火息正急仓促地朝这边而来。
每次来到这里,风没见到的都是如许一幅熟谙的气象:破裂的冰床,暗淡的长明灯,坚固的四壁,以及再也没法填满的空寂,这么多年来从未变过。
火息退了出来,承潜殿中重又空寂,任由风没单独一人想个通透。
“漓清,你到底要与我说甚么?”指尖缓缓划过冰冷的石壁,粗糙的石面让指间一向到内心都轻颤着。
“我……”风没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有如一丝曙光穿透暗中,有些事情已经垂垂浮出了水面,那些冰山一角之下的感情已经没法讳饰。
“放不下又能如何?风没,我们再也窜改不了甚么了,你感觉漓清会情愿看到你一向固执于畴昔,最后郁郁而终吗?他最后罢休莫非不是为了成全你吗?”火息见风没不再说话,也晓得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只听她淡淡说了一句:“让我想想。”
火息瞪了他一眼,终究停止了对她的连击炮轰,提及了这几日白夜泽当中的状况:“这几日泽中倒是没甚么大事,不过我们获得奥秘人的密报,措置了几个比较可疑的人。”
九禁地宫,千百年来一向守在白夜泽深处,任凭多少人生人死,也未曾在此中留下半点陈迹。
“婆婆,你说漓清成全了我,你又如何晓得他不是恨我呢?他要用死这类惨烈的体例让我记着他一辈子,悔怨一辈子。”她掩面蹲下身去,浑身如同筛糠普通颤抖着。
“火息,我有话与你说。”她眉眼飞扬,心中已没法按捺巴望,只想要现在立即飞到帝川去,甚么神魔之隙,正邪之分都没法再禁止她!
“风没,你不是想晓得漓清生前的最后说了甚么吗?”
风没心中并不如神采上的沉寂,脑海中有千万个声音相互撕扯着,慕崇杉衰老的声音让她放下,火息淡然的声音劝她放下,洛云霄哀伤的声音唤她放下!可漓清魂飞魄散的模样微风隐临死癫狂的谩骂总将这些声音都压下去,让她一阵震颤。
我是真的・・・・・・要将你放下了・・・・・・
祭婆见她垂垂腐败的眸光,终因而松了口气,回身朝地宫外走去。拐杖一下一下击打在空中,收回悠远而规律的声响,如同晨钟暮鼓,声声渺远悠长。
“我现在是白夜泽的祭司,这就够了。”火息垂下眼眸,淡淡道。
漓清,这是你最后的希冀吗?
“你还是没有谅解本身吗?因为玄祭司--也就是你父亲的死?”风没定定地看着他,想起当年火息清算了玄祭司身首分离的尸首,失魂落魄地坐在宿星楼中,整整三日。
“风没。”一个衰老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她惊奇地转过身,看着祭婆充满沧桑的脸颊呈现在门口。
“你这固执的性子倒是与白漓清非常相像。现在你既然是白夜泽泽主,切不成再率性了。”祭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说道:“你本日看上去是大不一样了,但是想通了甚么?”
天涯打起一道旱雷,方才还晴明的天刹时乌云密布,湖畔盛放的花也不知何时合上了花瓣,恐怕被殃及,绿意沉郁凝固成一片没法化解的黑。
风没笑着叹了口气:“火息,你不感觉实在你比我更合适这泽主之位吗?”
“火息!”她迎了上去,连调子都不自发地上扬,带着好久未曾呈现的欢愉,连火息也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