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春雨之以是能成为地尸,追根究底,是执念太深的原因。
面对疾风骤雨普通猛扑过来的压迫感,阎春雨硬着骨头,不假半分辞色,掷地有声道:“你曾经见到过的那些东西,仿佛不是凡物。”
阎小楼咬了咬后槽牙,语气渐趋森然:“这些事,你从哪晓得的?”
朱朱挠了挠脑门,顶着满脸迷惑,就势往地上一坐,喃喃自语道:“不能啊。”
阎春雨心下一凉,寒霜剑几近立时就要出鞘。
而另一边,陆湘子鼻翼一张,攥着折扇的手“嘎巴嘎巴”直响,太阳穴更是一突一突的,心中狂骂唐晓棠。
公然,空穴来风,是必有因。
阎春雨既惊且疑,决然道:“我不是。”
阎春雨躲闪了一下,一贯非常果断的目光微微错开,略有愧色道:“我亲眼所见。”
阎春雨根本来不及反应,吱哇乱叫的铃声已然哑了火。
朱朱心直口快,当即插了一嘴:“那你是甚么?”
阎春雨深深地吸了口气,肩膀微一起伏,即半垂着视线,推心置腹道:“在此之前,存亡于我并偶然义。”
草草回想了一下,阎春雨言简意赅,总结道:“妖妖怪怪。”
“哪些东西?”
后者顺着他的力道,死猪似的偏出去五六寸,脑袋往外侧一歪,早已是晕得不能再晕了。
但是,面对阎春雨这一番侃侃而谈,先前还风骚俶傥,一脸自傲过甚的陆湘子微微张着嘴,神采与屋里的朱朱如出一辙,那叫一个瞠目结舌。
说话间,他猛地伸开五指,抬手往阎小楼身上一罩。一道肉眼可见的半透明樊篱刹时成型,一下就把他圈了出来。
阎小楼雪中送炭之举,他感念于怀。不言谢,是因为任何说辞都过分薄弱,倒是实实在在交了心的。
闻言,一向目不斜视的阎小楼转了转脖子。没有任何温度的视野就跟刀子似的刺过来,仿佛像要将他的胸膛生生剖开,验一验内里那颗人苦衷实是何种色彩普通。
一个萧郁,能够让他为之赴死,也能让他重焕朝气。
阎小楼渐渐坐直了身材,乌黑的眼仁直直地望出去,也不看人,只是压着声音,平平板板道:“如何这么问?”
好好一少年郎,脸上笑容犹在,笑意却没了,一汪极致的酷寒浸出眼底,几近结着冰碴子,令人望而生畏。
关于地尸,阎小楼固然急赤白脸地跟他解释过一次,无法人家底子没往内心去。
如此不知所措地蒙了一会儿,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朱朱直着眼睛,探手在阎小楼肩头推了一把。
阎春雨和缓了一下神情,眼中带着些许不易发觉的心疼,平生第一次在阎小楼面前暴露笑容,主动让步道:“好,我不问了,你别难堪。”
阎春雨眉心微凝,凭他的经历,当然明白,有些事,就合适埋在内心,不但不能说、不能提,最好连想都不要去想。强行揭人伤疤,其成果只会是血淋淋一片惨烈,这绝非他本意。
但是对方固然脱手果断,行动间却不带一丝杀意,加上阎小楼并未命丧当场,他这才堪堪压下打动,强忍着不去理睬别人,只默不出声地盯着那白面墨客,就等着他主动道破玄机。
朱朱舔了舔嘴唇,最后的震惊过后,脸上还是保持着略显夸大的神采。
这话说得不太隧道,乍听上去,恐有出口伤人之嫌。
一番衷肠,听得阎小楼心头一软,不免有些动容。
略显放纵的话语中,阎小楼目光一散,大起大落之下,心境一时难以平复。正跟那缓着呢,一道威压俄然如惊涛骇浪普通囊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