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总有新的病症给我见。”辛寒轻拽了她一把,让她躲过一块斜出的湖石,望向她的眼神带着薄责。
凤容见绿衣来了也不在乎,打了号召便向辛寒直言:“安王府的思娘,就是先生和夫人前次见过的蠕蠕舞姬,病得短长,城中大夫束手无策,安王这位奶娘来请辛先生,先生可愿拨冗去安王府看看?”
绿衣讪讪,用心转头看回堂上,盼着能转移他的重视力。
那妈妈听到“打板子”三个字,立时停了行动,青杏和那名仆人眼明手快塞她一嘴帕子,从速将挣扎不休的她扛到了后堂。
思娘如果身上早有不当,那前几日就该被辛寒看出来了,如何能迟延这些光阴,便是被感染了时疫,怎王府其别人安然无恙,只她一人抱病日重呢?让人不思疑是有人做了手脚都不可。
青杏早已一步抢上前,制住了这个胡搅蛮缠的胖妇人,不然这一个顶三个的重量压在她家大人身上,她家大人那里禁得住。
绿衣步子轻巧地追上去,不觉得意地反讽归去:“我这是妇随夫唱。”
绿衣被这横空一嗓吓得一顿,绊在了门槛上,还是辛寒一个侧身把她接在了怀里,没让她以脸抢地。
辛寒仍然面无神采:“多谢大人。”便携绿衣辞职了。
他那奶娘可不这么想,她想啊:这安王不近女色到现在,好轻易放进府一个花容月貌的女人,就算只是想看她跳舞,那也得有个对她感兴趣的前提啊,那女人尽力一把,指不定这兴趣就能更进一步,事在报酬嘛。她早就看凤容阿谁失了女子本分又不大买她账的疯丫头不满了,还是凤家的大蜜斯呢,哪有半点大师闺秀的体统,再有她那另故意机的外甥女一撺掇,想着凤容开口安王总不会回绝了,当即冲到了凤容面前,连卖惨带暗嘲的一番哭闹,非要凤容把神医舍出来不成。
辛寒转头看了一眼,见与他无关,一步便迈出了前堂。
凤容早已令人同青杏用软布条将严妈妈捆了起来,也不听她嚎的那些话,安静地说:“辛先生本身做本身的主,出不出诊但凭他意,便是我也不好强拗。我不肯遂了妈妈的意,逼迫先生去为思娘诊病,妈妈便进犯我这朝廷命官,既没事理又违国法。看在安王的份上,我就当妈妈大哥昏聩,不治你的罪、打你的板子了,妈妈且在后堂悄悄,等安王府来人带你归去罢。”
绿衣走在路上,见摆布无人,轻声问辛寒:“那思娘得病,莫非是曹司户的手笔?他信不过你?”
安王当下把人斥了出去,问那人是何用心,若不是行事禁止,怕还要再上一顿板子。
他放开她,持续往前走,风里飘来一句笑叱:“你倒是个狠心的。”
绿衣浅笑,又乖又甜:“多谢先生了。”
凤容不解,让青杏把人扶起来:“严妈妈,你且定放心,把话说清楚,这是如何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