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认得?”疑似洞主的女性淡淡地看她一眼,“这是宫主夫人最爱的金饰,也是宫主赠送她的定情信物。”
出乎她料想,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名欺霜胜雪的斑斓女子,颜若桃李、冷如冰霜。看其表面,度其最多年过花信;听其声音,却觉其应已年届花甲,与她久不见阳光的白净光滑肌肤相对的,是她一头披垂过膝的顺滑银发,这么一番冲突的光鲜对比,让柔安一时难以肯定这位“疑似洞主”的春秋。
还没等柔安说出遁词,霜降就浑不在乎地打断了她。
柔安更猎奇的,是面前之人的身份。
靠着洞壁,一排排立柜和架子挤挤挨挨,其上摆满了形状奇特而制作精美的瓶瓶罐罐,内里盛放着各种色彩、形状和材质的液体和固体,洞内满盈着一股诡异的刺鼻药味,这统统都让柔安悬起的心更加不安。
柔安听她的题目分开了那把剑,心下不由一松,抬手略一扶琉璃花钗。
柔安当着别人之面,自不肯失态,可她的神采却不由自主地泛白。
能常常见到“宫主夫人”、知其所好的人,在琉璃宫中应本职位不低,那这位高位宫人的身份,以及其于“宫主夫人”来宫以后、离宫之前下到此洞的启事,就太让人猎奇了。
“我……”
俄然,草褐色的影子像闪电一样从洞内闪出,猞猁无声地快速奔驰过来,径直扑到她身边。
柔安惊吓得不晓得该说甚么了……
柔安被健壮地吓了一跳,立即回身。
这个洞室比起之前柔安见到的洞室,像是一个……尝试室。
她暗自防备着,被猞猁带着一起疾行,俄然洞回廊转,面前一亮,他们走进了一个灯光大炽的山洞中。
“你认得那把剑?”
柔安第一次看到“大猫”尽力奔驰的身影,它迎着她惊奇的视野停在她脚边,看了她一眼,然后回身向洞内走,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来便又转转头看她。
因为,这三瓣梅纹样,是前朝的皇族徽记。
女子重视到了她俄然的骇然变色,挑眉,“你没想错,此处既是琉璃宫秘宝地点之地,也是他的埋身之地,而我,只是他的守墓人。”
洞内灯火光辉,几近将每一个角落的暗影都遣散。
她斜挑的凤眼微微一眯,目光略带傲视之感,将柔安一番扫视,最后,定在柔安发间插着的琉璃花玉钗上。
是埋身之地,也是藏宝之地……这类说法一点都没能停歇柔安的严峻。
霜降重视到柔安听到她名字后并无特别反应的反应,目露不解,没接她的题目,另出一问。
“我不是这里的仆人,不过一介守墓之人”。
“你是惊鸿的mm?我记得她并无姊妹……结义的?还是表亲?”
“罢了,我已离宫,宫中诸事与我无关。他们爱用在谁身上就用在谁身上,我也不管。”
柔安眨眼,明白了它的意义,抬步跟上。
她不晓得是该惊奇于惊鸿的看重——她竟然肯将母亲的遗物赠给她,还是该惊奇于惊鸿的忽视——将这寄意仿佛不大吉利的金饰当作了见面礼。
柔安开初觉得它要带她去找靳玉,但追逐了半天便反对了这个猜想——如果是去找他,猞猁目光中的急色必然没有这么火急。
柔安转移话题在先,见霜降也转了话题问了返来,便低眉敛目地答,“不是。”
若为不知内幕的人,一眼望去,只会感觉那是一朵线条简朴的五瓣花。但遍览御苑文籍的柔安辨认出来了,那是一朵三瓣梅花,下方松散的封闭窄弧不是有着锐角边沿的花瓣,而是两枚托着花朵的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