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尘闻言一惊,他收回媒介,这无私又虚假的公主还是有些意义的,只是……
谢归尘握紧了匕首。
她没说几句话就碰了一鼻子灰,令人不测又不料外埠恼羞成怒,转而对蛮王恶言相向。
“呵,是……不成的。你说得对,还不肯定她是不是装疯卖傻,为防万一,还是尽快斩草除根。我已派人盯住了她,她公开里一封信一小我都送不出去。说来,你还要归去么?有些行险了。不如也脱身出来,留在此地换个身份做个王公来帮我。”
她独自说完,便道两人同业太较着,让他不必保护她了,施施然拜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畴前不知,你这张脸竟如此好笑。”
他没有否定端慧的跟踪控告,只盯紧了她的神态,看她是不是装疯卖傻。他当然不会奉告天子,他没有那份虔诚,天子和他的爱女,斗得越乱越好,假定她真作此想的话。
“算你识相。”
端慧还真不是嘴上说说,部下也甚么都做得。
他那表兄原也不是驯良的人,就算披着胸怀宽广为人开朗的英主画皮,也不耐烦对着一个百无一用的烧毁公主发挥,听着就要拼着费事拔刀杀人了,端慧却被吓得重又见机了起来。
不过,蛮王被讨厌的人打搅,没好气得很。
谢归尘望着她的背影眼眸幽深,久久不动。
他不知她猜到了没有,猜到了甚么,却不敢冒险,暗自按上腰间藏起的匕首,迟缓靠近她。
“……”
端慧仿佛没想到他如此好说话,有些难以置信,面带恍忽地看着他。
也或许,她是瞧不上那些不通文墨的贵妇,甘愿写给能文善书的他,即便写的是永不得见天日的字句。
琅玕面色不善地看着她,谢归尘也暗自纳罕,如何,这位公主该不会还没放弃自荐床笫的动机吧?
难怪。
兄弟二人被迟误了很多时候,为防谢归尘再晚归去被巡夜的人撞见行迹,只好仓促话别。
“我信陛下。”
他正要转成分开,却被惊弓之鸟般非常警戒的少女捕获了行迹。
“公主多虑了。微臣不会将彻夜之事奏予圣上。”
“你既然受你父皇钟爱,便该晓得你这是在挖他的墙角,你竟然会情愿为了我叛变他?何况,你的父皇晓得你有这般要求,只怕会对你生怒生厌,不会再看重和爱宠你了,更不要说承诺你的过分要求。”
谢归尘感受掌心的匕首蠢蠢欲动,将近离开他的掌控自行反击了。
谢归尘见她神采越来越猖獗,声音越来越大,低声道:
谢归尘恍然。
谢归尘震惊,刚才听她对蛮王以身相诱时还是小惊,现在才是真的惊奇。
她较着松了口气,兀自有些不解,但很快仿佛想到了甚么,眼睛又亮了起来。
“陛下,我有一请。”
“哦,是吗?”
“也是,我表弟面如冠玉,又腹有斑斓,如何是那绣花枕头地庸脂俗粉配得上的。只是难为了你,还要同她虚与委蛇,偏劳你了。“
另有,这洒金流光的包装莫非不敷招摇,是怕没人发明她同他暗通款曲么?
“王妃此举倒是歪打正着,我还真有些不舍杀她了。”
谢归尘信赖表兄这是实话。
“难怪,你先前还让人药倒了我,公然存了如许的心机。”
可惜,真是不巧,没走几步,他撞见了躲在暗处哭骂发疯的端慧。
“不敢欺瞒公主。”
“罢了,我与你有缘无份,但本公主心慈,不忍你单相思,便给你个机遇,为我做事,事成以后,我自会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