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向来大手笔,我曾夸过御花圃里的秋菊长得都雅,翌日皇兄便让人四周搜索秋菊,足足在明玉山庄安设了不下千盆秋菊。
周云易向我行了礼,方道:“云易有一物要偿还公主。”
秋桃道:“公主不必惭愧,驸马爷身后陛下赔偿了她黄金百两,还赐了良田数倾及婢女小厮多少,足以让她此生衣食无忧。”
我摆摆手,道:“不必了,就如许吧。”师父喜静,想来是嫌这里过分喧华了,不返来也没甚么,方才见到很多贵女对师父虎视眈眈的模样,我内心头便有一丝不愉悦。
窗外碧云连天,日头颇好,我每回烦心时便爱唤冬桃做上几个小菜,再去皇兄的酒窖里摸一坛美酒解忧。御花圃里有个五角琉璃瓦凉亭,我常日里最爱在里头摆上一张美人榻,卧榻赏花吃肉,亦是我人生的快事之一。
冬桃烧了几个肉菜,放在美人榻旁的石桌上。
我思来想去,总感觉我既然对那一句话深觉得然,想来之前定是受过甚么创伤的。
顿了下,冬桃又道:“公主,奴婢去把君公子唤返来?”
我就不信君青琰见到皇兄后还能如此淡定自如。
冬桃道:“回公主的话,奴婢方才见到君公子离席了,往碧波湖那边走去。”
我道:“如果没有探听到,便去西街那儿看看。”
话锋一转,我又道:“师父认了我为徒,是不是也该传授徒儿本领了?”
酒过三巡后,我有了几分醉意。
冬桃说道:“公主,周大人当真故意。”
秋桃此时跟了上来,问:“女人,产生何事了?”
皇兄睨我一眼,道:“说罢,是不是在福华寺肇事了?你呀,从小到多数是一肇事就给朕求安然符,安然安然,你是想朕保你安然吧。当初就该给你一个‘安然’的封号,而非明玉。”
我衣裳也未换便直接出来,皇兄一身墨蓝常服坐在御案前,手中握着一本奏折,正在细心地批阅。我笑吟吟地上前,随便地行了一礼,说道:“皇兄,阿妩返来了。”
本来该在席位上的君青琰现在不见踪迹,我问:“师父去哪儿了?”
拜师这么久,成果却把人给忘到一边了,委实有些对不住君青琰呀。我叮咛道:“秋桃,带上生果,我要去竹秀阁一趟。”
君青琰说道:“不是。”
我的眉头不由轻蹙。
我嘿笑一声,说道:“果然甚么都瞒不过皇兄的法眼!”
我揣摩了下,还是问了出口:“师父要寻的女人是师父的甚么人?”瞧君青琰这模样,多数是他的心上人。顿了下,我添上一句:“莫非是师父的老婆?”
我笑道:“还是皇兄懂我,刚好路过嘴里馋便担搁了回宫的时候。”
我从衣衿里摸出安然符,笑眯眯地说道:“皇兄定要随身带着,这但是阿妩的情意。”
皇兄剑眉一挑,道:“哦?如此短长?”
也不知是不是我与虫有缘,我本来筹算花上几天的光阴去抓虫的,未料不到一炷香的时候,我便满载而归。他看起来有几分惊奇,我道:“师父,方才你是亲目睹我抓的,我可没有唤人帮手。”
这几日我忙着第三位驸马的事情,几乎都忘了这回事。唉,我这记性果然不好,竟把君青琰给忘到一边去了。
不过说来也怪,皇兄即位这么久了,对于几位妃嫔也是雨露均沾,可现在我却连个皇侄的影子都见不着。朝中为了皇嗣一事,亦是操碎了心。本来之前还在劝皇兄立后的,现在个个都在担忧皇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