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易没有实职,要先回籍等朝廷诏令。离京时,茹伊前来送别,二人四目相对,沐易心头纵有千言万语,却只能道一声“保重”。只是这一句“保重”道罢,二人而后真的就天各一方了!
“啥,”岳霆两只不大的眼睛瞪得滚圆,竟比平常大出一倍不止,“你要当大将军?”
而这一年,安川县竟同时出了两名进士,此中一名还是状元,真是举县同庆,连知县谭儒林都赶往两家道贺。但茹伊已在京到差,家里的母亲偶然支应这番场面,沐天扬又怨沐易私行去考了兵科,也只是对付了事。搞得谭儒林不尴不尬,两边都没碰到甚么好神采。
吴文举苦笑道:“我又能提携你甚么,就是教教你如何活下去罢了。”
沐易心中大奇,这南疆不毛之地,他又有甚么故交呢?
岳霆撇了撇嘴,假装没事般地笑道:“天然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只是饿了三天,到了你这里终究能大吃一顿了,这才欢畅地哭的。”
大年三十早晨,沐易正在营中与几位同为本土的军官闲谈。俄然大营保卫来叫他说有故交来访。
沐易与父亲闹僵,回籍后还是住在了岳霆家。二人能这么快再相聚,也都非常欢乐。
沐易点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已在兵部留下了自荐书,志愿去边陲参军。待今后挣得军功,也好早日当上大将军。”
沐易被猜透苦衷,不由难堪地点点头。
不知不觉间,年关就到了。军中年关只要三天假期。沐易回家来回一趟就得半年,天然只能待在虎帐。
沐天扬见岳霆孤苦,就跟书院筹议,给他谋了个书库管事的职位,只待春季开学便能够去任职。
沐易道:“多谢前辈指导,这些天幸得前辈提携,小子方能免却很多皮肉之苦。”
沐易心中愤怒万分,昨日并无人跟他说号呼应卯之事。可帐中其他参将谋士不但不为他辩白,反而个个面露讽刺之色。想来自古同业相欺,这些参军谋士见他新来,就用心给他来了个上马威吧。
吴文举转头道:“我知你想问甚么,是感觉我这一把年纪为何还是个小小谋士吧。”
沐易忙问岳霆为何会如此惨痛,莫不是逃荒而来?
岳霆两眼一黑差点一头栽在地上。贰心想,茹伊果然是在欺诈沐易。不过如许也好,起码他也有些斗志,等沐易在宦海摸打滚爬些光阴,也都明白了。
二人又感慨唏嘘了一番,随后又去帅帐找到镇南将军,想为岳霆某个差事。
沐易细心一看,竟然是岳霆!二人相见,立时抱住大哭。待哭罢,岳霆抹了抹脸道:“你抱着我哭甚么?”
岳霆忙道:“你可别哭,哥也不是全为了你才来的。”
岳霆年初见了兄弟的手札,感觉沐易在军中老是遭到欺负,心中不忿,就决定南下到军中陪沐易,二人起码有个顾问。
又道:“看来你也想去疆场建功立业了,但这条路能够说十死无生。”
沐易二人在这边谈这兵司之事,另一边沐天扬竟也在向谭知县求这兵司之位。
可到了三月,就收到了沐易的复书,他看沐易在军中凄苦,又想本身在安川也算是孤苦无依,当下就决定去南疆找沐易。待他办理行囊,银两也刚好够三个月的川资,就辞了职位,南下而去。
吴文举叹道:“老朽当初何尝不是如此作想。可到军中才发觉,那大将军帐下自有智囊参谋,且都是身经百战之辈。再不济也有那兵科状元榜眼做的参将。何时能轮到我等小小谋士进言献策。我等虽有官职,却只是清算一些案牍,做一些杂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