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从太师椅上跃了下来,也看傻了眼。
族长命丫环把孙子谨慎地抬了出来,由巫师出面,作法驱邪。巫师也极卖力量,向来下仙作法事,他只在鬼画符上喷一口酒,此次他足足喷了三碗,酒顺着鬼画符淋淋地缀成一条线落了下来,戏台的空中上落了一滩酒气。然后他从葫芦里“咕嘟嘟”的把血倒进了榆木澡盆里,内里盛满了沐浴水,族长的孙子也被浸在内里,他用开过光的布条谨慎地揩拭着,擦得他哇哇直哭。
“哎呀,但是把我骇死了。”吴家阿婆又来吵嚷着。
楚沣的母亲也被几个膀大腰圆的仆人押了来,地上摆着三三股油松的绳锁,就等着族长发话了。
台下的人一个个却已是汗流浃背,男人都脱下了褡裢,披在肩上,露着乌黑的膀子,渔人的黑,是黑漆透亮的黑,是盐水里泡着的芥菜,不带一丁点白的。女人们则是手搭凉棚,或者用扇子抵在头顶,遮着日头灼目标光。
族长仿佛也不忙,一旁的丫环给她巧儿给他扇着葵扇,中间的几案上摆放了冰镇的莲子羹,族长伸手抿了两小口:“舒坦。”他长长地喊了一嗓子。
族长当即令人取来剩下的九捧珍珠,一并给了楚沣。他也例外连摆了三天酒菜,以示道贺。自此,楚沣成了渔港小村民气目中的豪杰。
至于他是如何取到妖怪鱼的血的,没有人晓得,那一尾妖怪鱼的触须,被他晒干后,挂在了家里。
“恭喜族长,大少爷福大命大,鬼祟被撤除了。”巫师也揩了一下额头斗大的汗珠,睨了一眼楚沣,内心谩骂道:“妈的,幸亏老子福大命大,差点害老子丢了命。”
杏姑到底在县城混过的人,做了姨太太后,也懒惰了骨头,大不如之前勤奋了。她每日除了迟早到楚沣娘的房间中存候外,就和楚沣窝在床上抽鸦片,一径子抽的楚沣从一个结健结实的小伙子,变得瘦骨嶙峋,脱了人形了。
“时候已到!”村里的打更人没想到本身白日也被族长拎了出来,计算这无谓的白日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