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史记 > 第27章 封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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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上书告新垣平所言气神事皆诈也。下平吏治,诛夷新垣平。自是以后,文帝怠於改正朔服色神明之事,而渭阳、长门五帝使祠官领,以时致礼,不往焉。

其冬,公孙卿候神河南,言见神仙迹缑氏城上,有物如雉,来往城上。天子亲幸缑氏城视迹。问卿:“得毋效文成、五利乎?”卿曰:“仙者非有求人主,人主者求之。其道非少宽假,神不来。言神事,事如迂诞,积以岁乃可致也。”於是郡国各除道,缮治宫观名山神祠所,以望幸矣。

夏四月,文帝亲拜霸渭之会,以郊见渭阳五帝。五帝庙南临渭,北穿蒲池沟水,权火举而祠,若光煇然属天焉。於是贵平上大夫,赐累令媛。而使博士诸生刺六经中作王制,谋议巡狩封禅事。

是时李少君亦以祠灶、穀道、卻老方见上,上尊之。少君者,故深泽侯舍人,主方。匿其年及其发展,常自谓七十,能使物,卻老。其游以方遍诸侯。无老婆。人闻其能使物及不死,更馈遗之,常馀款项衣食。人皆觉得不治生业而饶给,又不知其何所人,愈信,争事之。少君资好方,善为巧发奇中。尝从武安侯饮,坐中有九十馀白叟,少君乃言与其大父游射处,白叟为儿时从其大父,识其处,一坐尽惊。少君见上,上有故铜器,问少君。少君曰:“此器齐桓公十年陈於柏寝。”已而案其刻,果齐桓公器。一宫尽骇,觉得少君神,数百岁人也。

昔三代之居皆在河洛之间,故嵩高为中岳,而四岳各如其方,四渎咸在山东。至秦称帝,都咸阳,则五岳、四渎皆并在东方。自五帝乃至秦,轶兴轶衰,名山大川或在诸侯,或在天子,其礼损益世殊,不成胜记。及秦并天下,令祠官所常奉六合名山大川鬼神可得而序也。

其来岁,郊雍,获一角兽,若麃然。有司曰:“陛下肃祗郊祀,上帝报享,锡一角兽,盖麟云。”於是以荐五畤,畤加一牛以燎。锡诸侯白金,风符应合于天也。

诸此祠皆太祝常主,以岁时奉祠之。至如他名山川诸鬼及八神之属,上过则祠,去则已。郡县远方神祠者,民各自奉祠,不领於天子之祝官。祝官有祕祝,即有菑祥,辄祝祠移过於下。

《尚书》曰,舜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遂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望山川,遍群神。辑五瑞,择吉月日,见四岳诸牧,还瑞。岁仲春,东巡狩,至于岱宗。岱宗,泰山也。柴,望秩于山川。遂觐东后。东后者,诸侯也。应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修五礼,五玉三帛二生一死贽。蒲月,巡狩至南岳。南岳,衡山也。八月,巡狩至华山。华山,华山也。十一月,巡狩至北岳。北岳,恒山也。皆如岱宗之礼。中岳,嵩高也。五载一巡狩。

其来岁,东巡海上,考神仙之属,未有验者。方士有言“黄帝时为五城十二楼,以候神人於执期,命曰迎年”。上许作之如方,命曰来岁。上亲礼祠上帝焉。

自周克殷后十四世,世益衰,礼乐废,诸侯恣行,而幽王为犬戎所败,周东徙雒邑。秦襄公攻戎救周,始列为诸侯。秦襄公既侯,居西垂,自发得主少皞之神,作西畤,祠白帝,其牲用骝驹黄牛羝羊各一云。厥后十六年,秦文公东猎汧渭之间,卜居之而吉。文公梦黄蛇自天下属地,其口止於鄜衍。文公问史敦,敦曰:“此上帝之徵,君其祠之。”於是作鄜畤,用三牲郊祭白帝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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