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史记 > 第38章 晋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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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公之立,倍秦地及里克,诛七舆大夫,国人不附。二年,周使召公过礼晋惠公,惠公礼倨,召公讥之。

十三年,晋惠公病,内稀有子。太子圉曰:“吾母家在梁,梁今秦灭之,我外轻於秦而内无援於国。君即不起,病大夫轻,更立他公子。”乃谋与其妻俱亡归。秦女曰:“子一国太子,辱在此。秦使婢子侍,以固子之心。子亡矣,我不从子,亦不敢言。”子圉遂亡归晋。十四年玄月,惠公卒,太子圉立,是为怀公。

六月,晋人复入卫侯。壬午,晋侯度河北返国。行赏,狐偃为首。或谓:“城濮之事,先轸之谋。”文公曰:“城濮之事,偃说我毋失期。先轸曰‘军事胜为右’,吾用之以胜。然此一时之说,偃言万世之功,柰何故一时之利而加万世功乎?是以先之。”

七年,晋使随会灭赤狄。

厉公多外嬖姬,归,欲尽去群大夫而立诸姬兄弟。爱妾兄曰胥童,尝与郤至有怨,及栾书又怨郤至不消其计而遂败楚,乃令人间谢楚。楚来诈厉公曰:“鄢陵之战,实至召楚,欲反叛,内人周立之。会与国不具,是以事不成。”厉公告栾书。栾书曰:“其殆有矣!愿公试令人之周微考之。”果使郤至於周。栾书又使公子周见郤至,郤至不知见卖也。厉公验之,信然,遂怨郤至,欲杀之。八年,厉公猎,与姬饮,郤至杀豕奉进,宦者夺之。郤至射杀宦者。公怒,曰:“季子欺予!”将诛三郤,未发也。郤锜欲攻公,曰:“我虽死,公亦病矣。”郤至曰:“信不反君,智不害民,勇不反叛。失此三者,谁与我?我死耳!”十仲春壬午,公令胥童以兵八百人袭攻杀三郤。胥童因以劫栾书、中行偃于朝,曰:“不杀二子,患必及公。”公曰:“一旦杀三卿,寡人不忍益也。”对曰:“人将忍君。”公弗听,谢栾书等以诛郤氏罪:“大夫复位。”二子顿首曰:“幸甚幸甚!”公使胥童为卿。闰月乙卯,厉公游匠骊氏,栾书、中行偃以其党袭捕厉公,囚之,杀胥童,而令人迎公子周于周而立之,是为悼公。

二十七年,穆侯卒,弟殇叔自主,太子仇出走。殇叔三年,周宣王崩。四年,穆侯太子仇率其徒袭殇叔而立,是为文侯。

悼公周者,其大父捷,晋襄公少子也,不得立,号为桓叔,桓叔最爱。桓叔生惠伯谈,谈生悼公周。周之立,年十四矣。悼公曰:“大父、父皆不得立而辟难於周,客死焉。寡人自以冷淡,毋几为君。今大夫不忘文、襄之意而惠立桓叔以后,赖宗庙大夫之灵,得奉晋祀,岂敢不战战乎?大夫其亦佐寡人!”於是逐不臣者七人,修旧功,施德惠,收文公入时功臣后。秋,伐郑。郑师败,遂至陈。

太史公曰:晋文公,古所谓明君也,亡居外十九年,至困约,及即位而行赏,尚忘介子推,况骄主乎?灵公既弑,厥后成、景色严,至厉大刻,大夫惧诛,祸作。悼公今后日衰,六卿擅权。故君道之御其臣下。固不易哉!

楚申公巫臣盗夏姬以奔晋,晋以巫臣为邢大夫。

十年,齐崔杼弑其君庄公。晋因齐乱,伐败齐於高唐去,报太行之役也。

十九年夏,景公病,立其太子寿曼为君,是为厉公。后月馀,景公卒。

过郑,郑文公弗礼。郑叔瞻谏其君曰:“晋公子贤,而其从者皆国相,且又同姓。郑之出自厉王,而晋之出自武王。”郑君曰:“诸侯亡公子过此者众,安可尽礼!”叔瞻曰:“君不礼,不如杀之,且后为国患。”郑君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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