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她的声音还模糊飘来,带着镇静和猎奇,渐行渐弱,“好好的,镇南侯府大太太如何会来伯府,庐阳侯夫人呢?”
让她换身得体的衣裳去,她倒是想问问,她从那里来得体的衣裳?!
她说不得话,但是盈盈福身,表示伸谢。
清韵不想去春晖院遭白眼,她没往别处想,但是喜鹊和流莺就很担忧了,必定是庐阳侯夫人来了,要给女人订婚了!
她年纪还小,恰是长身材的时候,客岁做的衣裳能不小吗?
清韵听得两眼直翻。
秋荷是老夫人四大丫环之一,脾气沉稳,待谁都和和蔼气,平素管着老夫人的衣裳金饰。
今儿镇南侯府大太太又看清韵的裙摆,老夫人就怒不成抑了。
也罢,能在这么短的时候内装成这模样,已经不错了。
想不通,清韵干脆就不想了,在她饿肚子时,沐清雪能给她送吃的来,她心中感激,但是对吃馒头,清韵有些怕。
清韵对这副面貌很对劲,可面貌太美并非功德啊,轻易遭人妒忌,特别伯府女儿多。
出了佛香院,清韵再一次去春晖院。
等吃完了馒头,清韵则喝药,然后抄家训。
大夫人坐在左动手,神采模糊有些丢脸,但嘴角还保持了笑意。
老夫人很严峻,恐怕镇南侯府大太太没有看中清韵。
镇南侯府大太太见她不说话,神采也没指责之意,方才她提出要见见清韵,大夫人就说她伤了嗓子,不便见客。
她饶过屏风时,耳边是秋荷福身禀告声,“老夫人,三女人来了。”
一篇家训抄了一半,内里有脚步声传来,走出去个碧裳丫环,生的眉清目秀,她手里还拿着一个锦盒。
想着她之前扶清韵一把,清韵那眸底的感激,秋荷心中不忍,道,“如果三女人能压沐尚书府几位女人一筹,老夫人也会高看女人三分。”
只是她才走到屏风处,就听老夫人笑问道,“我这几个孙女,模样还过的去,不晓得可有入楚大太太眼的?”
每换一套,秋荷就点头,不对劲。
秋荷也赞叹,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三女人随便一打扮,就将府中其他女人给比了下去,特别是她眸底崭亮,不复以往的怯懦,更添曼妙风采。
清韵便乖乖给镇南侯府大太太福身见礼了。
等回了佛堂后,拿了碗来,她谨慎的把馒头剥去外皮,一点点的把馒头捏碎了,加了热水弄成米糊,方才吃下去。
她已经派了秋荷去,就是要确保清韵万无一失,现在还是出了忽略,明显不是清韵的错,是她压根就没有合体的衣裳!
镇南侯府大太太持续笑道,“江老太傅是文臣,老侯爷是武将,说来两人同朝为官,没少辩论,我觉得早些年那些友情早吵没了,却没想到当年老侯爷和江老太傅另有过口头婚约,世代联婚,永结秦晋之好,昨夜,江老太爷登门,和老侯爷提及来,老侯爷重信守诺,承认这门婚事,不过江老太爷要我楚家迎娶他外孙女儿。”
这丫环她有印象,明天跪的腿软,是她扶了她一把,她如何来了?
老夫人愣了一下,她还觉得方才镇南侯府大太太提起清韵,只是偶合,敢情就是为她来的。
因为她更猎奇为甚么沐清雪会美意给她送吃的来,还是送隔夜的硬馒头。
大夫人坐在那边,手攒的紧紧的,眼睛眨合间,有寒芒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