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虽还没见着这位李夫人，可单听着这事，便觉着是个风趣的人，想着尽早见一见。
这弓箭的力道太大，比拟之下其他花灯摊子那边的射靶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似的。羽箭破空而出，收回了锋利的声响，直直地朝着悬灯塔而去。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这悬灯塔下，京兆府派了衙役轮守，以防有用心叵测之人粉碎端方。
自打来了宋家，沈瑜虽会偶尔出门去铺子里看看，但却从没像本日这般出去逛过，回房以后便觉着倦意袭来，仓促梳洗以后，便歇下了。
统统人的目光都聚在了那支羽箭上，看着它射中细绳，而后直接插入悬灯塔，箭尖穿透了木质的檐角，方才停下。
沈瑜抬头看着那悬灯塔， 揣摩着哪盏花灯看起来更轻易些，宋予夺的伤还没好，先前射射靶也就算了，现在要拉这强弓，她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
“李掌柜现在怕是正谢天谢地，向夫人赔罪报歉，哪还敢算甚么旧账。”青溪从别人那边探听了很多内幕，开打趣道，“不然夫人平活力又要走，他这买卖怕是也不消做了，岂不就真成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宋予夺言简意赅：“熟能生巧。”
沈瑜又诘问道：“可你是如何预感得那么准的？”
像是看出她的心机普通，宋予夺笑道：“你莫非不信我？”
宋予夺站定后，看向她，略抬了抬手，表示她向中间站些。
先前那衙役严阵以待，站在正下方，筹办接住这花灯。却不料射箭之时风将细绳吹得略偏了些，箭仍旧是中了，可琉璃灯在落下来之时却移了位置。
这实在是太巧了，沈瑜抱着这琉璃灯，另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宋予夺与沈瑜则是同路，颠末这么一番，沈瑜倒是没去时那么谨慎翼翼了。
这几年来试着想要拿这琉璃灯的不在少数，但也都铩羽而归，百姓们只当是看个热烈。可及至看清了宋予夺的模样，当即便有人认出了他，毕竟当年他大破西域联军得胜还朝之时，从这长安街上打马而过，见过他的百姓不在少数。
第56章
“是。”宋予夺点头道。
宋予夺能如此知情见机， 委实是让沈瑜松了口气。
沈瑜没甚么事情，便干脆站在一旁看宋予夺试弓。
她因着云氏之事神情恍忽， 一时还没回过神来， 也编不出甚么好的借口， 宋予夺清楚是看出来了， 但却未曾戳破， 乃至还主动转移了话题。
“如果真射中了，那琉璃花灯岂不是就坠下？如果碎了该如何办？”宋予璇猎奇道。
宋予璇也理了鬓发，凑上前去看那琉璃灯，笑道：“幸亏方才你站在那边，不然衙役失了手，这琉璃灯怕是就要摔碎了。”
毕竟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想要拉开弓已是不易，想要射中那风中飘忽不定的细绳就更难了。当初京兆府花重金着人定制的琉璃灯，每年元夕灯会摆出来充场面，前提定得极其刻薄，压根就没希冀谁能真带走。
“大哥很短长的，”宋予璇适时为自家大哥吹嘘道，“打小武师就夸他习武齐射就很有天赋，现在又多年交战，这当然不在话下。”
青溪将昨日她拿回的琉璃灯挂在檐下，沈瑜挑开帘子，踩着门槛，倚在那边看了会儿。
不过还没等李夫人上门来，倒是劈面撞上了另一桩事。
没推测她竟会开口问这个，宋予夺愣了一瞬，随即低低地笑了声：“他说这伤拖了太久，眼下也拿不准，不敢断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