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向沈瑜道:“这丫头先前也跟我提过,说是不想学甚么女红之类的,倒是想学武。可她一个女人家,学工夫又能做甚么?我就没准。”
沈瑜大半时候都耗在了津西院,她大略向宋予璇提了提,侧重讲了雁歌这桩事。
津西院中养的这些孩子,实在跟宋予夺并没甚么干系,他是出于怜悯怜悯也好,还是出于旁的甚么目标也好,能做到现在这境地――供应他们衣食,又着人来教诲,已经实为不易。
听他这么说,秋玲反倒是松了口气,又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宋予夺点头笑了声:“你如果去翻一翻年节时候的拜帖,说不准还能见着他家的礼单。”
雁歌赶紧抬手虚虚地掩住了那绣样,难为情地说:“夫人还是不要看了。”
“不必了,”宋予夺拦下她,漫不经心肠说道,“我们没甚么事,只是顺道来看看罢了,你该干甚么就干甚么去。”
看着他这模样,沈瑜莫名心中一动。
及至回了修齐居,天已经完整暗了下来,两人别离,回了各自的房间去。
毕竟这是津西院的事情,青溪还搬出了将军府的名头逼退了吴家的人,她到底是得让宋予夺晓得的,以防万一将来真有甚么后续,宋予夺反倒被瞒在鼓里一无所知。
第65章微微心动
如果换了旁人,保不准要觉着雁歌不识好歹,但宋予夺这话里却并没带半分不悦,只是有些无可何如罢了。
可沈瑜却并没有发脾气,愣了愣后,嗤笑了声:“行吧。”
沈瑜看着他这神情模样,倒是莫名觉出些风趣来,堂堂一个大将军,竟为了这么点小事纠结,实在是让人觉着别致。
雁歌瞪着大大的杏仁眼,抬头看向她,欲言又止。
沈瑜无声地笑了笑:“她本身先前倒也说了,要返来好好学女红,当是自罚,再不出门惹事了。”
沈瑜手头并没甚么大事,对她而言,买卖跟安设孩子,不过是半斤八两。
“且先看着吧,”沈瑜低声道,“毕竟这事儿,旁人如何说也没用,说到底还是看她本身如何决定。”
沈瑜无法道:“这就有些费事了。”
“你这是如何了?”沈瑜笑了声,“说来听听。”
“她如果个男人,想学工夫,那也还罢了。”宋予夺道,“可她一个女人家,即使是学了这些,也没甚么用处。”
直到醒来,沈瑜仍旧记取梦里宋予夺看过来的阿谁眼神。
宋予夺声音低缓,向沈瑜报告着那些从未宣之于口的旧事。
这事可大可小,眼下谁也说不准会是如何,但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一定会产生的测度,专门让人到吴家去说道。
沈瑜游移道:“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
跟在沈瑜身边这么久,青溪早就改了毛毛躁躁的脾气,垂垂地也学了点喜怒不形于色,可现在倒是满脸的一言难尽与欲言又止,倒是让沈瑜有些猎奇了。
青溪知情见机地避开,沈瑜抬头望了望天,略微踌躇了一瞬,最后还是将此事和盘托出了。
“说不准,”宋予夺轻描淡写道,“许是一年半载,又或许是三年五年,也有能够一辈子都如此。”
“雁歌的父亲是当年我父亲账下的军士,他结婚没多久,就赶上征兵,随雄师前去西域。只从家中捎来的动静,晓得本身有了个女儿。”
“自罚?”宋予夺哭笑不得,“我特地让人请来的绣娘,到她这里,倒成上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