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为王爷祈福吗。”
吓得那和尚一惊,连声念阿弥陀佛。念珠转了两圈道“削发人不打诳语,老衲是按着签簿解答,如有获咎之处还望娘娘赎罪。”
“但是时候不是过了么,再说二位小主不是来过了嘛。”
“本宫不喜被人打搅,望大师勿将本宫身份奉告来客。省的大伙儿劳心本宫也费事。”
气候晴好,碧澄澄的万里无云。梵刹古塔,雾霭中传来和尚鸣钟的声音。蜿蜒委宛,回旋着山色青松。时至申时,树影挪动,光影偏转。暮阳红彤彤的铺卷,涤尽尘凡中的利欲与权势。
锦娘勾唇一笑,“诳语打不得,大师好自为之。”声音美好,却字字惊心。回身对一旁立着的和尚道“本宫但愿各位也能明白。”
锦娘道“何解?”
捏了捏手中的签纸,走至龛笼前取了火折子,火苗窜起,方刚正正的小纸片当即蜷成一小撮灰烟。
锦娘问完道“你下去吧。”
早有僧徒打扫洁净,三三两两小跑着出来,适值赶上锦娘皆恭敬施礼。锦娘拂拂手走进门去。那和尚送到门口对锦娘道“藏金阁中间长年有僧徒服侍,娘娘有事能够传唤。”锦娘点头表示明白,那和尚识相的拜别。
和尚道“东配房的西阁里。”
那和尚规端方矩的应了一声,锦娘由和尚引着出殿往右边行去。游廊绝顶朝西侧一拐便是一条曲幽小道,两旁树木丛生,方石板路,青青白白,嵌合的不好,黄泥干渴的裂出缝来。火线和尚不住的转头道“娘娘把稳脚下。”
“恰是。”
对于错,应当是对比而言。比如本身,于她而言无所谓对也无所谓错。
竹影在她右肩下摇点头接着问道“那我们来这里做甚么。”
锦娘被她一乱,没了看书的闲心。托着腮建议呆来,全城禁严,她虽不晓得启事但已是出不去了。那就意味着她还得为他办事。推了窗朝外看,不过是个浅显的皇家寺院冰凌来此是何目标?正想着门外有人拍门,竹影停了手中的活计跑出去开门,出去的恰是那殿上答话的和尚。
说话间已到大殿,赤金恢宏,锦娘在厚厚的园圃中跪下身去。和尚敲着木鱼念佛的声音从耳畔响起,锦娘念念有词行了大礼,主事和尚捧来三只粗枝檀香,锦娘合了帕子接过,正端庄经的拜下三次交由和尚上前插好。
方丈诚惶诚恐当即应道“娘娘请讲。”
石阶前立定,老方丈捏着佛珠闭起眼双手合十弯身道“不知娘娘尊驾来此,老衲有失远迎。阿弥陀佛。”
众和尚齐齐施礼道“阿弥陀佛。”算是承诺下来,他们虽不涉尘凡但听近几月前来敬香的女眷闲语说四王府新近的侧妃如何短长,把四王爷都带的不一样了。本日亲见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又取来签筒,高低摇摆几下,一只象牙签掉落地上。
锦娘也回礼道“本宫冒昧未曾提早奉告大师,切莫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