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掐算好时候,差未几时候,便又泡回水里。到点以后,看管在二人身后解开铁链,二人从水里上来后,又拿出大堆衣服,说道:“这是三寨主送来的,怕你们穿戴湿衣凉到。”二人换上衣服,看管又奉上饭菜,只见菜肴比平时还要丰富,李楠道:“万叶大哥对我们可真好!”李逸航道:“我们在这内里有吃有穿,比在内里还舒畅,端赖万叶大哥想得全面。”吃完饭二人便在边上安息练功睡觉,如此这般,日子倒也过得欢愉。
但是二人左等右等,直到子时也不见看管送酒来,李楠骂道:“这王八羔子,只顾本身猛喝,那边还会来理睬我们。”李逸航道:“看管大哥定是喝多,现已醉死一旁,糟糕,今晚不但没酒喝,比年夜饭也没得吃,真是糟糕透顶!”李楠越想越气,骂骂咧咧的道:“这操蛋的猪脑筋,酒量不可就少喝点,害我哥俩只得个馋嘴,等老子出去,看我如何清算你小王八蛋,哼哼,气死我也!”
二人也不换衣服,直接跟着官兵走出山洞,回到前山一看,只见屋里屋外一片混乱,地上血流成河,众兄弟死伤无数,幸运受伤未死的,也都被严严实实捆绑起来,有几个兀自未曾酒醒,仍在呼呼大睡。二人刹时明白,官府是趁着除夕夜世人酣醉,山上山下守备空虚的机会攻将上来,打了兄弟们一个措手不及,一窝端了白涯寨!李楠给李逸航打了个眼色,低声道:“说不定兄弟内里混有特工,快涂污脸庞。”官兵当他二人是被挟制关押的百姓,没限定他们的行动,李楠李逸航在雪地里抓了把泥,往脸上乱抹几下,脸容顿时乱七八糟,再加他们在水牢关两个多月,头发胡子如一团乱茅草般,身上更是脏得不成,离老远就闻到一股酸臭味,无人情愿走近他们,更不要说细心看了。
二人在水牢里服刑,转眼间两个多月就畴昔。这一日,只听得内里传来一响响的鞭炮声,二人猜想是将近过年,一问看管,公然说道:“本日是年廿九,再过一天便是除夕!”李楠道:“明晚你们便可放开肚皮喝酒,我现在想着那一桶桶的美酒,就觉喉咙痒痒,大哥,明天你替我二人搞壶酒来可好?出去后好好谢你。”看管道:“我喝完以后,定会带酒来。”
牢门嘎吱吱一声关上,一片黑暗中,李逸航道:“这体例我先试一试,如果可行,大哥便依着我说的来做。”他腰腿用力,将泡在水下的双腿举高过甚,两脚反夹住木桩,身子迟缓上移,然后背部胳膊用力,身子紧贴木桩不致下滑,双腿伸直往上一窜,又再卡上木桩,以后反复使身子上移,像条毛毛虫一样倒游上顶,这一排木桩顶部有一横梁相接以作牢固用,李逸航双脚够着横梁,便用脚面倒勾住,镇静地说道:“行了!”李楠也是学过工夫之人,上述行动对他来讲不算太难,照着他的体例,也倒脚勾住横梁。
二人不住谩骂,直到天亮也没人来,李逸航道:“他们不送酒送饭就罢了,也不将我们放下,看管大哥如果醉上一天,我们岂不是要在这梁要挂足一天?”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短促的脚步声,李楠嘘了一声道:“来了,快下去。”二人翻身从梁上滑下水池子里,只听内里喧闹混乱,似有多人前来,李楠道:“莫非兄弟们要到水牢里闹新年?那可有些意义,这班狗崽子,总算没健忘我兄弟二人,还算有点儿知己。”
.第二日傍晚,二人又听到更狠恶的鞭炮炸响,想到内里热烈不凡,世人在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景象,忍不住流出口水,李楠咂了一下嘴巴,大声道:“今晚我们要放量喝个够,他奶奶的,两个月没喝酒,口里都淡出鸟来。”李逸航上山前不如何喝酒,但在盗窟里呆了一年多,不时跟这些草泽男人用饭喝酒掷骰子,酒瘾赌瘾都出来了,他仿佛闻到氛围中的酒香味道,深深吸口气,叹道:“好酒,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