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湘竹走上前来,摸干脆地将手指放在他脸上,悄悄划过,展颜道:“光滑,光滑,是阿眠的脸。阿眠的肤貌,夙来比普通女子的还要好。有这般光滑,八成是阿眠了。”
昨日,赖聪用绝脉神针,害得他没法顺行内力;本日,他就用绝脉神针,破了这恶棍的轻功,真可谓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夜无眠初发暗器,虽说准头是略微差了些,没有刺中任何关键部位;幸亏他现在逆通了经脉,内力深厚,能将绝脉神针深深掷入,形成的伤害非同小可,一刹时产生的剧痛,让赖聪没法保持轻功状况,即所谓“破功”。
蜈蚣好似听得懂人话,翻了个身,把最脆弱的肚皮露了出来,仿佛在说,我就这个样,你随便拿捏我吧,主子。
“天道好循环。”
她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眼泪异化着鼻涕,冲下被安、谭二妪硬敷上去的脂粉,异化着在脸上四周乱流,哭得像个花猫子一样。
她还记得昨夜,夜无眠曾说,第二天一早,就来救她。现在,未比及夜无眠,却比及赖聪、“张大球”前后而至,她心心念念的阿眠,多数已是凶多吉少。内心哀恨交集,哪管本身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劈面是个占山为王的能人,纵是牛鬼神蛇在面前,也要扎上一簪子,为阿眠报仇。
夜无眠憨笑着看了看洛湘竹,收起假脸皮,脚在地上跺了几跺,找到一处疏松之地,顺手捡起一根树枝,纯熟地从土里,挖出一条弓着身子挣扎的蚯蚓来,嘻嘻笑道:“蚯蚓兄,你要冬眠,去我蜈蚣的肚子里冬眠去吧,那边和缓着。”
多年来,夜无眠俱是女子模样伴随她,发型梳的是未出阁的丫环款式;现现在暴露的这半张脸,头顶还戴着张大球的头巾,乍看上去,尤其陌生、奇特。
他赶紧将手探入后脑勺,提起发间的纽结,将假脸皮撕扯下来一半,暴露半张本身的脸来,一双眼睛如有情,水汪汪地通报着言语。
得意了这蜈蚣以来,赶往长沙的路上,夜无眠几近每天都要豢养这蜈蚣,每豢养一次,这蜈蚣与夜无眠,更密切一层。这蜈蚣,能够算是辨别夜无眠的身份标识,其别人就算临时去喂,蜈蚣也断不成能会有如此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