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家的人都晓得,林时生对女儿的宠嬖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特别和离以后,他不管当天回不回家都会派人给林嘉若动员静,乃至专门留了两名亲卫在家入耳令。
林嘉若抿了抿嘴,看了窦大夫人一眼:“祖母要我对父亲说甚么?”
这类事,随便一问都晓得,何必特地找她来问?
回到林时生的书房,她便拆开了信。
能够供应火线三十万将士半年的军粮,能够供京兆府统统百姓吃上整整一年!
林时生既然答应她随时送信给他,就推测会有人要她帮手送信,以是特地叮咛过,如果产生这类环境,答应她拆阅后自行决定要不要送。
林嘉若晓得这些,是在案发的第二天。
空空如也!
“祖母不能给父亲送信?”林嘉若又惊奇了。
这五十万石粮食的收支帐目,一向都不是司农寺录事处所录的,而是由太仓署直接做好了交到录事处,司农寺这边,也没有派人去查验过。
五十万石粮食!
永康帝在位期间,最大的一场贪腐案,由此揭开了帷幕,大梁是以一蹶不振,靠近灭亡。
林时生摆了摆手,道:“不管太子典仓那边有没有题目,母舅身为太仓署令,都是首当其冲,如果母舅能举证追回军粮,还能将功折过,不然——还是叫窦家安温馨静待着,等有了成果再说吧!”
“他给你送了信?”
林时生拍了拍她的肩膀,拉着她一起分开了慈荫堂。
“军粮失窃,足以摆荡军心,若不能尽快追回,恐火线不稳,燕军入关,指日可待……窦氏任太仓署令,难责其咎……若军粮追回,圣上开恩,或可留得一命……”
两天后,林时生便回家了,还带回了开端鞠问的成果。
她固然年纪不大,可也晓得秉公不是功德,如果被其别人看到这封信,多数也是不好的。
“……不知爹在办甚么案子,窦家表舅母上门后,祖母多有过问……愿爹爹秉公忘我,无愧于心,儿在家中静待归音!”
林老夫人也皱眉:“拿来给我!”
林时生的复书里,除了简朴交代了这个案子的委曲,还向她解释了此中关联的方方面面。
林老夫人还想说甚么,林嘉若当即抢着说道:“父亲累了吧?快归去歇息吧!”
如许一起滔天大案,审起来竟然很顺利,司农寺大小官吏都被一一审过以后,很快就有了冲破口。
林老夫人这才住了口。
走在回房的门路上,林时生仿佛酬酢般问起:“阿若你猜,阿谁发明帐目题目的司农寺录事是谁?”
五十万石粮食!
林老夫人看着她尚未换下的箭袖小袄,皱了皱眉,毕竟是忍了下来。
太仓失窃,也是军粮失窃,开春后,燕军已经摸索了好几拨,毫不夸大地说,这一案,足以摆荡国本。
这名录事是以特地查过往年的帐目出入,也都是如此操纵。
林嘉若忍着肝火,冷冷道:“烧了!”
窦家的嫡宗子、林老夫人的娘家大侄子,两年前补了京官,恰是司农寺太仓署令。
祖母的信里,通篇都是在为窦表舅摆脱,很有些要爹爹秉公的意义。
“窦家表舅甚么事?”林嘉若惊奇地问。
“那你母舅……”林老夫人焦急着问。
“皇被骗即命令,查了太子典仓,仓储数量公然与帐目对不上,现已将太子府相干职员都收押了,太子奉召进宫,我便先返来歇歇,明日再入宫听令。”林时生满面怠倦地说。
客岁四道九十八府秋支出库的五十万石粮食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