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被吵醒,脑筋沉沉,抬眼迎客:“客人想买甚么?”
小卯语结,说不出话来,气哼哼的跑到厨房去清算鱼。
一面长叹,一面依依不舍地看向雨花石,满脸肉痛。
“先生,这位公子是从那里来的?如何说话如此……高雅?”宫阙实在是感觉秦素汝说话过于文绉绉,活似一个前人,把他都给带跑偏了。
“话虽如此,你又怎能骗他跟他说这是宝贝呢?那明显就是堆积已久,两块别人不要的石头罢了。”
枝头却金光闪烁,花香怡人,百鸟齐欢唱,雄鸡报晓晨。
“实在是这雨花石不值钱的!”失了光彩不说,另有了裂纹,实在......不太好啊!
宫阙怔愣半晌,早上感冒引发的头痛,仿佛更短长了。
莲先生笑:“小卯,小卯卯,小卯卯卯……”
“不要再活力了,实在你该欢畅啊,你看,他们的肉这么好吃,人们喜好吃不也是对他们的一种认同吗?”
小卯扭头。
宫阙筋骨酸疼,心寒身冷,打了个寒噤,在熹微的晨光里悠悠转醒,入目一片乌黑莹绿,花香鸟语。
“无妨无妨!”宫阙摆手。
莲先生笑眯眯的上前,对宫阙道:“美满,既然秦少爷如此诚恳,你又何必难堪于他,不若这雨花石你就卖给他吧。”
宫阙坐到柜台前面一面接待客人,一面等莲先生的故交,却因为感冒而精力不济,吃了感冒药躺在躺椅上睡的昏入夜地。
“雨花石?”宫阙一脸茫然,他店里雨花石何时如此贵重,竟要人特地跑来采办,他怎的不知?
莲先生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见到院子里的宫阙和小卯,开高兴心肠打了个号召。
“你安知别人不要的就不是宝贝呢?”莲先生调皮地眨眨眼睛。
宫阙无法,不卖也不可,送也不可。
“既如此,美满,你可舍得割爱?”莲先生打断宫阙,又对秦素汝笑道:“秦少爷,这位才是蜉蝣轩的掌柜的,名叫宫阙。”
“秦少爷可想好了?”
至公鸡傲岸地瞥了他一眼,持续与东君对歌。
“谁说的?”莲先生掰动手指算道:“你看,莲子,莲藕,就连莲叶也被人摘了去泡茶喝,你可曾见过我因为这而生谁的气吗?”
春日虽暖夜生寒,更遑论古井春波沾单衣。
“莲先生……”宫阙开口。
宫阙无法,秦素汝执意如此,他只好任由莲先生舌灿莲花,把两块铺路都嫌小的雨花石,卖出了宝玉的代价。
宫阙冷静转头,他房间门口那几级台阶,莫非都是安排吗?
本觉得秦素汝会非常欢乐,却不料秦素汝神采一变,不悦道:“宫掌柜这是何意,莫非是瞧不起我秦或人,用心如此热诚于我的吗?”
“宫掌柜诓我!”秦素汝长叹一口气,哀伤道:“想我寻觅小半生,昨日终究在宫掌柜这蜉蝣轩寻到敬爱之物,本日满心欢乐来取,却不料宫掌柜竟不肯割爱,罢了,是我与这宝贝无缘,无缘啊……”
宫阙难堪:“秦少爷,这只是浅显的雨花石,不值这么多钱的。”
宫阙被莲先生噎住,他如果能猜到还会问吗?
日光垂垂西斜,不知何时内里天空竟然黑的透了,蒜头瓶里的此岸花香愈发浓烈,有夜间浅淡的雾气满盈上来,从门槛上面溢进店里,慢悠悠地飘满了全部蜉蝣轩的空中,淡薄乳白的一层,带着寒凉之意,似是天宫地府的仙云灵气。
宫阙等候地看着,但愿他能拿出一些阿堵物来,却只见秦素汝将手中红布翻开,公然又是金灿灿的大金饼,竟然另有一枚婴儿拳头大小的珠子,宫阙感觉本身眼睛都要被幌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