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拿着薄薄的一张纸,都有些惶恐,还觉得他在打白条哄人,却又不敢诘责,额头上顿时冒出汗来。
一转眼,便是十仲春初,卢兆麟穿超出来整整一年了。
法国人悻悻而归,又接到了一封信,内里只要一句话,“买卖失利。”
中年洋人只得指着他的鼻子怒喝,“你等着,我们要去找你们总督,定要你们补偿我们的丧失。”
这时,来自四川总督府的敕令到了,让他当即离任,回蓉城另行任用。他求之不得,为怕洋人得知后劝止,他竟然在深夜偷偷带着家眷溜走了。
这封信并不是用羊毫誊写,而是用西洋的钢笔写的,中文隽劲,法文美好,笔锋流利,誊写者多数是受过西洋教诲的初级知识分子,让法国人更加疑神疑鬼。不过,他们那么催逼中国劳工冒死事情,给的报酬极差,还不是为了省钱,现在如何能够白给一万两黄金?如此想着,法国人便趾高气扬地找到本地官府,要求他们去寻觅被绑架的法国人以及被盗走的财物,还规定了刻日,不然便要派兵出去查找。除了武力威胁和欺侮漫骂外,他们连句好话都没说过。
许宝山带着人来到如许的工地,自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对随便虐待中国人的洋人充满杀意。跟着他去的几个公口山堂的老迈也一样如此,乃至另有他们亲信部下的同村、本家以及血脉亲人也死在这里。这是血海深仇,血债要用血来还。
八个字都是工程技术职员,远赴东方不过是来挣钱,天然没有甚么大恐惧的捐躯精力,很快就在形同卖身契的雇佣条约上签了字。
蓉城越来越畅旺,新事物也越来越多,到处都是欣欣茂发的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