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女不远处,白夜负手站于夜空之下,仰观星斗,夜风吹得地上的草叶动摇不止,收回“簌簌沙沙”的声音。
白夜看了看天,又看了看两人头顶,让两人莫名其妙,他问道:“你们信命吗?”
“我命由我不由天吗?”
重光想起青云门那把传说中弑仙屠神、威名震惊六界的杀剑,不由地猎奇一问。
“谁说不是呢?既然那位前辈要救夙玉和云天青,我们又何必拂了他意。并且,重光,你还是老模样,面冷心热,你也想要放夙玉和云天青一马吧?”
这,又是新的一天,也将是一个新的开端。
他一动不动,那颗他手执的玉蛋此时不见了踪迹,不知那小家伙是又跑到那边去玩了?
青阳盯侧重光,手捻髯毛而笑,都是同门师兄弟多年,又是厚交老友,哪能不明白这白发少年是刀子嘴豆腐心。
玉蛋摇一摇,内里传来稚嫩的童音:“父亲,我跑到了一个水里去,那边好大好大,有好多好多奇特的‘人’,他们见到我也不惊骇,还给了我很多好吃的。”
白夜笑问玉蛋。
白夜奇道:“你既知有循环,为何又不信世有天命?循环后的你,安知还是你?你又安知你的平生不是在循环之时已被写定?”
“一幅画?甚么画?是人物画像?莫非那前辈是青云门天枢一脉的传人?”
他说到这里,再不必更直白言明,重光已然了解,两只眼睛瞪得老迈,一脸不敢置信。
“诛仙古剑,非金非铁、非石非玉,也不知那青云道祖是以何材质铸成。与妖皇枪、落魂钟、紫日血河旗,并称四界神器。论能力,这四把神兵,犹在三皇遗留意器之上。我等当年,也无缘亲见,只在远处一观。那滔天杀气,剑气凌霄,剑身寒光彻冽,我离得很远,也似看到那剑刃犹在滴血,我至今难以健忘,人间竟然另有这等凶兵!”
重光撇过诛仙这个题目,回归本来的发问。
父女二人又聊了几句,这时,夙玉和云天青运功调息结束,睁眼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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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夙玉回道:“存亡在手,窜改由心,地不能埋,天不能煞,我命在我,不在于天。”
青阳一脸感慨,“我看到有仙妖在剑下分尸,有无头神魔在剑中哀嚎。那杀意横贯苍穹,仿如六合万物皆可诛、皆可杀。见过诛仙的人,见一次,恐怕不会再有人想见第二次。”
“你又跑到那里去玩了?”
“宗炼当时也去了?”
一场大战过后,荒漠之上,充满无数大大小小的坑洞,有的如筷子粗细,有的如碗口大小,有的却稀有十丈宽,布于荒漠,像一头秃却未净的男人,这里秃一块大的,那边秃一块小的,毫没法则安插,显得格外丢脸。
青阳点了点头,语气凝重,固然已是这么多年畴昔,他还是难忘初见诛仙的场景。
重光反应很快,都是修仙之人,思惟灵智当然不弱。
青阳点了点头,又摇了点头,让重光一时不解,莫非不是人物画像?或者,那奥秘青年并非青云天枢一脉传人?
白夜笑了笑,伸脱手指悄悄点了一下玉蛋,虚舞本是神雕天下冰蚕,于大唐天下吃了《长生诀》卷帛变成了金色,又在蓝莲位面化茧为蝶,来到这里,她又变成了颗奇特的蛋。
青阳看了眼重光,慎重道:“因为,我在青云的天枢学院里见过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