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非常天然的接过那夫人的话头,客气出声道,“后宫妃嫔去宗庙祈福这事是由陛下决定且安排的,我们娘娘没如何管这事。夫人如果感兴趣,或许去问陛下?”
阿措见他不出声,奇特的昂首去看,这一看,就看到他的视野在往不该看的处所看,她一张小脸顿时滚烫,扯过被子就遮住身前,没好气的瞪着他,“无耻……你不准看!不准看呀!”
春光融融,阿措带着大皇子和小公主逛御花圃的时候,忽的感慨一句,“之前不感觉宫里空旷,现在……是真正感遭到了。”
他展开眼睛凝睇着怀中的阿措,问道,“你在乎官员和百姓们对你的评价么?”
阿措道,“我在乎陛下!”
小荷考虑着答道,“奴婢感觉,这些娘娘多数出身王谢世家,从小学着礼教端方,她们当初入宫来,身上是背负着家属任务的,那份任务不答应她们挑选本身的糊口……”
大皇子和小公主刚吃过奶,现在正精力着,瞧见都穿戴红色衣衫的父皇和母后,两个小娃娃眼睛都亮晶晶的,像是发明宝藏般高兴。
师兄们盘腿坐着念佛,他则躺在一侧的蒲团上呼呼大睡。
他走进殿内时,阿措还懒洋洋的躺在柔嫩的大床上,一副将醒未醒的模样。
他们要说就由他们说,她不听便是。
本就空荡荡的后宫一下子更空旷了起来。
“哎哟,小师弟羞羞,又尿裤裆了!”
就连她本身,也潜移默化的被端方影响。
阿措作为皇后,本该搬去凤仪宫的,但她在榴花宫住风俗了,也就懒得再搬。归正这满宫宫殿都空着,她想住那里随便挑随便选。
“师侄可真乖,早课的时候半点不闹腾,晓得我们下了早课才哭,真是太体贴了。”
这日夜里,阿措靠在元珣的怀中,脸颊贴着他丝滑柔嫩的寝衣料子。
闻言,阿措抿了抿唇,并未多言。
元珣只当没闻声,四指并作梳子形,悄悄的替她清算着发,她的头发如缎子般,稍稍一清算便非常和婉的垂下。
她想起后宫的事,睡不着,沉默好久,小声道,“陛下,你睡了么?”
问这话的夫人神采奥妙的变了变,忙笑道,“嗨呀,臣妇也就随口问一句。”便赶紧转了话题,夸起阿措本日佩带的那对赤金镶翡翠色猫眼石坠子来。
阿措乍一听到这动静,另有些懵,下认识的看向小桃小荷。
阿措一怔,迎上他的目光,他幽深的长眸在黑暗中流光溢彩。
“我去拿洁净的尿布,顿时就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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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珣看着她澄彻如孩童般的眼眸,笑了,“既然不在乎,为何还顾忌甚么无私、吝啬、不容人的说法。”
阿措小脸一黑,嘟囔道,“……才不要。”
“陛下。”阿措搂住男人的脖子,柔声道,“去宗庙的那些妃嫔,你多给她们些财帛,让她们余生过好一些吧。”
紫宸宫。
元珣瞧着好笑,坐到床边,身子微微朝里倾去,伸手拍了拍她削瘦的肩膀,“如何,是朕吵醒你了?”
大皇子,“唔……”一脸明白的模样。
嗐,当个好皇后可真难。
元珣干脆把凤仪宫的匾额摘了,直接挂在了榴花宫门前。
她这些天看了些记录历代皇后事迹的书,书中大多歌颂皇后的命格,歌颂她们的坤厚载物,德合无疆,歌颂她们的宽大漂亮,高雅风采。
阿措点了下头,道,“我之前感觉她们能分开皇宫是件很不错的事情,但明天想了好久,或许她们分开皇宫,也不必然过得好。陛下,你说,斥逐后宫这事,到底是对还是不对?我们如许是不是不太好?朝堂上那些官员和宫外的百姓会不会说我太无私,太吝啬,不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