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秀姑姑讪讪的没敢接话。
她的语气竭诚,没有半点阿谀的味道。
“这……昭妃娘娘与陛下多年情分,陛下偶尔去她那边坐坐,也无可厚非。”
秋词惶惑不安,昂首看了昭妃好几眼,肯定她并没计算之意,这才起家,嘴唇紧紧地抿着。
她感觉他们是同一类人,都是俗世凡人所不能了解的孤傲灵魂,只要他们才气体味相互。
秋词迷惑的看了主子一眼,见她面庞文静无波,只得低低应下,老诚恳实去了。
不知不觉,她的思路也被拉到很远很远。
昭妃正披发坐在打扮镜前,听到小寺人禀报来的动静,梳头的宫女秋词手蓦地一抖。
打从后宫建立以来,陛下就从未召幸任何一名妃嫔,也从未过夜于其他宫室。
可她要这些有甚么用呢?
安秀姑姑立马答道,“标致啊,小主是老奴这辈子以来,见过最标致最水灵的了。”
李玄风的谶言,不管事情大小,从未错过。
就连阿珣果断造反的动机,也是因着李玄风那句“大渊气数已尽,元氏将取而代之”。
昭妃这般说着,葱白的手指划过面前一排华贵的钗环,最后选了支镂空点翠凤头步摇,递给了秋词,“本日梳小盘髻,用这支钗。”
待打扮结束,昭妃望着木窗外洁白的晨光,怔怔入迷。
她微微仰着头,试图让泪光干枯。
一只小小的蜻蜓从面前翩翩飞过,将昭妃的思路拉回到现在。
他盯着她一身褴褛风尘,沉默好久,承诺大事若成,他定然保她一世繁华、无上尊荣。
阿措像只病猫似的,懒洋洋的躺在凉簟上闷闷不乐。
“我晓得你是为我严峻,没筹算见怪你。”昭妃轻声道,视野落在铜镜上,那并不算清楚的镜子里倒映出一张昏黄美好的脸。
等主子封妃后,她不骄不躁,为陛下筹划着这后宫事件,把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半点错处都挑不出。
可现在,阿谁沈嫔才入宫小半年,就被召幸了?!
影象中仿佛也是在一片花草中,她第一次碰到了元珣。
“……我进宫前,听内里有如许的传言。”阿措心虚的垂下小脑袋。
就是这么惊鸿一瞥,顷刻间,一种激烈的感情击中了她。
永宁宫。
想来阿珣还是忌讳着五年前李玄风的谶言。
两根乌黑柔嫩的发丝,松松的落在梳齿之间。
闻言,阿措一只手托着腮,还是闷闷道,“那你说陛下他到底喜不喜好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