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堂沙发上坐着一名五十来岁的男人,两鬓斑白,额头刻着深深的皱纹,仿佛向来没有伸展过,眼睛烔烔有神,看人时总带了一种打量核阅的气势,手上拿着一串小叶紫檀手串,颗粒巨大均匀,包浆油润,一看就是代价不菲。
顾易止算了算日子,仿佛已经有半年多没有回家了,下个月就是老爷子的生日,是该归去看看了。
那乌黑的墙壁,鲜明印着一个乌红的指模。
夜合从屋里走出来,微微一鞠躬,说道:“少主,二爷来了。”
他从小就熬炼身材,再加上警校那几年的高强度体能练习,早已经把肌肉练得结健结实,六块腹肌就曾令王浩恋慕不已。他背部有几道伤口,那是几年前拉练时为了救一名落水儿童时被石块划伤的,还是以得了个奖状,假期回家时把这事奉告父母,成果把他们吓得够呛。
如何回事?按错楼层了?
电梯坏了吗?
“是不是灯光错位产生的虚影?”王浩思疑地说。
他想不起来那是甚么。
他猜得没错,第三个死者艾琳在走进电梯时频繁昂首,并不是在看摄像头,而是在看站在那边的“人”。那是一个很浅很浅的影子,几近要与电梯银色的钢壁融为一体,以是当时才没有人重视,而在第一名死者高婷婷的监控画面里,则甚么都没有呈现。
录相还在播放,画面里只剩下风景,江水缓缓冲刷着堤面,也冲走了唐晓意留下的统统陈迹。王浩筹办关掉视频,顾易止俄然抢过鼠标按下停息键,用手指在屏幕上画了个圈,说:“你看这里。”
因为他在内心深处顺从这个题目。
他不晓得本身在惊骇甚么,父母从小给他灌输的思惟就是无神论,不管面对多么庞大的案件,他都能够沉着措置,连齐振都夸奖他天生就是当差人的料,就算刚才他碰到的是一具尸身,也不会让他产生现在这类感受。
他站在楼道里摆布看了一眼,归正也就两层,走楼梯得了。他推开防火门,跺了下脚,感到灯却没有亮起,只得摁亮手机往下走。
“竖根筷子就算驱鬼了?你这说得也太玄了!”安慧撇撇嘴,完整不信赖,“我感觉唐晓意更像是服用某种药物后产生了幻觉,身材不受认识节制。易止,你以为呢?”
阳光从窗外投进,屋子里光芒很亮,他眯着眼睛翻开冰箱,从内里拿出一罐啤酒一块面包。
“那就先恭喜二叔了,今后有女儿承欢膝下,就不会有其他闲心机了。”封泽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