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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娘提起裙子,绑上带子,转头只恨不得把这醉鬼踹一脚。
此人原是郑济安任地桐城霍家商户后辈,家大人旺,家中嫡子嫡孙中排行老七,外祖家这一辈还是京中皇商,专门给宫里头娘娘们购办置备水粉胭脂,表舅表兄那儿,同户部一众京官与几名宫里各部公公也是来往得紧。
成纪氏听闻,也赶紧跑去灶房,喊来田六姑。
霍怀勋被她弄凉了,逗趣:“小丫头手太短,擦不敷,过来点。”
光阴一晃,等霍怀勋再亮眼于人前,除了洗清罪名,重获明净之身,竟还成了正六品昭武校尉,虽是个武散官职衔,并无实职,可一名通缉要犯衣锦回籍,还成了个身负皇命臣子,也是叫人跌眸子子。
田六姑脑门一亮,计上心头,拧出帕子,撇下成纪氏,一边擦着眼一边扑上前,对着郑济安一干人,俯身干嚎呼起了冤枉:
身子骨儿还没长齐,小小一坨软肉包,还没本身大掌一半大,却鼓鼓翘翘,非常傲然,来日想必也是不凡。
霍怀勋本来只是酒气冲天,随口撩撩,筹算恐吓得这小丫头哭着告饶,戏弄戏弄,平一平酒复镇静罢了,听她还真振振有词地回嘴,揉了把眼,见面前一张粉嫩如花瓣似唇儿高低一张一合,半边玉腮鼓鼓,白净里滴出酡红赤色,招得叫人恨不得捏一把,俄然也不晓得撞了甚么邪,酒气攻心,举臂把她一把带过来。
公然,天皇老子不怕,怕就是这名郡王。
郑济安虽不是甚么彼苍大老爷,可还算是个正统人物,瞧不惯这纨绔子斑斑败行,彼时担负同知一职,亲目睹过他犯了很多事儿,不是携器打斗,便是聚众酗酒,实是个不成气候商家纨绔子,同本身宝贝儿子天壤之别,想着终有一日,这败家子得要自食苦果。
郑济安哪好装聋,只好跟着一行人,将这昭武校尉,恭恭敬敬请到了自家,先安息醒酒。
霍怀勋长躯一滞,欢娘寻着空当儿滚下来,摔得半边身子疼也管不着了,哪管三七二十一,朝门边奔去,谁想霍怀勋回过神来,长腿落地,下榻去追。
霍怀勋正喝得有些烧热,闻声内里帘子响起动静,心忖该是郑家派来丫环,不见其人,声音娇滴滴,很有几分勾民气弦,就是有些不懂事,展开双臂,枕脑勺下,懒洋洋地不耐应道:
欢娘固然骨子里不是完整不由人事,可听这话,也是红了半张脸,这狗官,较着是借酒卖疯!却也不好回叱,只得嘟嘴儿:“大人天井脏了,奴家刚给洒了把水……”
霍怀勋醉眼昏黄,只见到个小少女身影出去,身着淡青布挂裙,绑着两条时下室女扎小辫儿,眉眼面貌看不大清,皮肤倒是白得腻人,看上去未及笄,可一举一动,特别娇俏,将盆子重重一放,似闹脾气,又格外好玩,还没堆积下去火气又烧起来,聚小腹四周,有些不好过,干脆褪掉外衫,挺尸一样,躺平了,抬起一只胳臂,由着欢娘擦拭。
郑济安不太喜好他,无法人家现鸡犬升天,是皇亲幕僚,连县太爷都亲身上门陪着身材儿,哪能不好生应酬着。
幸亏官衙长官同他家长辈交好,每回看钱银面子,都压了下来。
霍怀勋打了个酒嗝儿:“爷我本年就喜好大脚!”一个蒲伏,压得欢娘几近断了气儿,又不要脸地贴过来,胡乱喊:“娇娇心肝,让爷品品你小蜜汁――”
再说欢娘跟着小厮来了西边院子,先去小厨拿了醒酒茶,又去打了盆水,咯吱一声,排闼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