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恒余光斜向她，她早已不再是当年嫁过来时的风韵出色，现在如同枯残老木，已再也没故意计可使。
“你给我说！她在那里？在那里？！”
柳絮又飘了出去，一圈打一圈，一个来回接着一个来回，终究落在玉恒的肩头。
“玉都……亡了……”他脚步一换，转向这来势汹汹的仇敌们大喊，“阿绮你看，玉都亡了！”
“如何？皇兄不信？当初是你用她换的皇位，如何着，现在想起她来了？”
他摸向腰间，扔去一把匕首给养贤，“杀了她……”
陈旧的盔甲在亮出它最后的光彩，这是他最后的时候，他没有惊骇死，更不再期望活着。
“一刀，或许能摆脱更快。”
她跪下，就跪在沾满血的地上，“王爷，是还在恨素儿吗？……素儿悔怨了，这辈子，手上的血腥沾很多了，怕是夜里也合不上眼……”
温婉动听之声与多年前一样，“王爷，妾身来了。”
他是个将士，确变成这疆场最脆弱的人。
柳絮飘着，从护城河边飘来，落在她的身上，她还没死，血从额头止不住向外流，身躯伸直在一起，在这血泊里止不住地抽筋。
一寸之处便是那剑刃，他嘴角一落，仿佛不想让那人看出他的任何神采，“臣弟惶恐，她，死了……”
雁过已，岂会有别人晓得，十年前他们爱的最深。叶落，落在玉都城的每一块地盘，阿谁男人和阿谁女人的故事毕竟会在这一样的春日画上句点……
一个健步上去，咚一声，三步以外的木柱上多了一个血印，血分红几股流了下来。
与那些专业将士分歧，这辈子，他们从未拿过刀，从未杀过人，玉国京都前旗号挥动着，鲜血洒满了一地。
城门开，那劈面而来的声响像是要震开整座城墙，在这空荡的街道里来回打转，固然这儿已是一片死寂。
“可主上……”养贤眉头已是皱成一团，没了农夫当送命的，别说突围，就是逃命也难。
柳絮，养贤望着铺在她身上乌黑的一层，好美，如同那年春时见她那样斑斓。
……
“王，王爷你在说甚么？”
“我已定了，开城门，归降……”那二字一出，养贤一下跪倒在地。
“恒弟，奉告我她在哪儿？”
“开城门！”玉恒脸上落去了悲，回身朝着门前的守城将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