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孤一愣,伸手摸了摸额头,又搓了搓眼睛,面前还是这般气象:“我们现在在那里?”
一股泪意,不由自主涌上心头。
是赤霄。
“唔……”床上少年嘤咛一声,似有转醒之意,蒲团上的少年眼神一动,倒是没半分行动。
这就是于睿第一主子的方家,明显修习顶级功法,却式微至此。
方青孤只觉本身好似掉入那热油当中,煎熬非常,那疼痛,如跗骨之蛆,啃食着他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皮肤,而那狠意,却又好似那氛围,包裹着他每一寸思惟,不管他如何逃,如何躲,都没法从这疼痛和恨意当中逃离出去。
“制作万魔窟,需由一名散仙真人以己身镇之,老夫亦有此心,何如老夫历劫期近,如此,老夫便保举老夫师弟方幕白,各位可有贰言。”
婴孩问世,天空阴云密布,雷霆轰鸣,紫云拢聚,雷劫将至。
“方氏族人青孤,秉承先贤遗命,定尽力修行,踏仙途,为方氏正名,踏碎剑幽仙宗。”
那便是不认。
赤霄起家,缩地成寸,已然来到洞府大厅,只见一男人随便落座在软塌之上,脸上带笑,很有些玩世不恭,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盒朝他扔去。
方青孤只觉心中一紧,婴孩的眼睛,与那赤霄双目,如此类似。
方氏血脉的醇厚,方氏先贤对北冥剑气的贯穿感触,皆不顾统统的涌来。
女仙眸中带着哀伤:“方郎所求,妾敢不依?”
真仙之威,哪怕已然末路,也不是小小修士所能抵当,修士们皆口吐鲜血,真元震惊,紫府摇摇欲坠,女仙昂首看向那天涯敏捷赶来的数十道金色火光,惨淡一笑。
“你身材未好,还是躺着歇息吧。”赤霄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中间情感淡淡,也不见焦心。
太很……
终有一日,墨客疯疯颠癫跑进一间屋子。
谁之错误,是方幕白?还是方剂鹤,还是那于睿。
那女仙好似未曾闻声普通,终将那坟头扒开,薄皮棺材内里一具枯骨,只要那身衣物还似眼熟,女仙悲戚万分,不肯信赖面前统统。
从未有如此一刻,那火急想要变强的心机,方青孤只觉心中恨意翻滚,方剂鹤临死之前说的话,那流着血泪的浮泛眼眶,语素仙子扯开肚皮的断交,都让贰内心的恨意不断的加深。
这就是方家。
而另一蒲团之上,坐着另一少年,面庞妍丽却神采冷酷,一双赤目中火光灼灼,手中玩弄两朵异火,竟不知在想些甚么。
狠恶的疼痛与那无边的恨意。
红色瞳孔,一双火苗灼灼燃烧,目中情感万分,不似初生。
画面一闪,一个白面墨客双手并脚,艰巨爬上不麓山,十指皲裂,鲜血淋漓,双目圆瞪,两行血泪潸但是下,捧着那褴褛洞府内的十方玉佩哭的像个孩子。
面前一花,画面再次换过,只见一白衣飘飘女仙,从空中坠落,被那白面墨客所救,白面墨客疯疯傻傻,却恰好入了那女仙的心,不管墨客如何将女仙推开,那女仙都任劳任怨。
“语素,你果然对我极好。”
武云仙宗内门,有一光秃秃无草无木山头,熔岩长年流淌不息,热浪奔奔,不是那火属性弟子,到此处只觉心神闷闷,再往里走,便更觉的胸闷难受。
一刚出世婴孩,竟引雷劫,数十修士心中惊骇不已,竟无一得以起家。
不作他想,也有力持续,便沉寂在那无边暗中当中。
痛……
“莫要抵当,快快受死方是正道。”
口气恭敬且傲慢。
半晌后,床上少年缓缓展开眼睛。